”
尹璁想起他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又是会见大臣又是各种送行仪式的,现在肯定很累了,见他说要自己陪他休息,就忙不迭点头道:“那我们先去休息吧。”
因为南下要许多天,考虑到沿途不一定都能遇到下榻的地方,乾德帝南下的船上就设着很多厢房,虽然因为空间有限,房间小了些,但好歹有个睡觉的地方。
乾德帝的房间已经算是最大的了,但比起承光殿的寝室来说还是小了很多,甚至只有龙床那么大,里面只放了一张不是很大的软榻,还有一张梳妆用的桌子和椅子。
乾德帝进去甚至还要低着头,因为他实在太高了,等他进到里面,原本就小的空间显得更加狭小了。
尹璁见状,叹息道:“住这里好像是有些委屈你了。”
萧令笑了笑说:“出门在外,哪里有在家里那么方便,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好歹还有个休息的地方,比风餐露宿强一些。”
尹璁见他从善如流地走到软榻前,坐下脱鞋,也跟着走过去,看着他说:“你倒是挺适应的,我以为你在宫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出来会很不习惯呢。”
萧令笑着说:“你个小东西,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谁说朕就一定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了?朕又不是一出生就是皇帝,朕比你这个年纪小几岁的时候,甚至在带兵打仗呢。那时候的生活可比现在艰难多了,朕甚至吃野草树皮,晚上睡稻草窝。”
尹璁啊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听乾德帝提起小时候的事呢,没想到乾德帝小时候也过得那么艰难,又惊讶又心疼地说道:“这样的吗,也太凄惨了吧,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萧令脱了鞋坐上软榻,对他招招手让他过去坐,将他抱在身前为他脱鞋,边脱边说道:“朕跟你说那些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好多年的事情了,难不成还要用这些事来跟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卖惨吗?”
尹璁不服气地哼哼道:“我哪里没心没肺了,你要是跟我说,我就会心疼你了呀。”
萧令帮他脱了鞋,摊开手将他松开,对他说:“那你现在就来心疼朕吧。”
尹璁看出他在打趣自己,又气又恼,直接爬上去作势要跟他拼命。只是这张软榻空间有限,容下他们两个人都已经非常勉强,更别说有多余的地方让他们打闹了,尹璁只能被乾德帝团吧团吧抱进怀里,顺势躺下。
软榻堪堪够他们俩并肩躺下,甚至乾德帝的脚都不能伸直,只能屈着,因为空间实在太小了。尹璁看着乾德帝的睡姿有些心疼,问道:“你当初怎么不让人准备一艘大一点的船啊,你看你都躺不下。”
萧令见他一个劲地心疼自己,只觉得心里又甜又软,像塞了块棉花糖一样,低低地笑道:“是朕长得太高了,普通的船容不下朕。”
尹璁听了他这疑似自夸的话,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埋怨道:“既然你知道自己高于常人,就更应该让人准备大一点的船啊,你看你现在缩成这样,多难受啊。”
萧令听他唠唠叨叨的碎碎念,觉得他可人疼极了,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闷笑道:“璁儿这是在心疼朕吗?”
尹璁被他抱得要喘不过气来了,忍不住推了推他,从他怀里钻出头来,气鼓鼓地说道:“我心疼你有什么用,又不能把船变大,是你自己不为自己考虑。”
萧令就笑着说:“朕想着这次南巡不要铺张浪费,就没特意让他们买太大艘的船,免得被百姓诟病,让璁儿跟着担心。”
尹璁听了这话,更加心疼他了,抱住他说:“那你也该心疼一下自己啊,这样算怎么回事嘛。”
萧令亲亲他的头顶,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反正也只是凑合几个晚上,沿途若是有落脚的地方,咱们还是要下船找地方睡觉的。”
尹璁这才稍微安心一些,但是看着他现在的睡姿,还是觉得又好笑又心疼,问他说:“要不我还是去别的地方凑合一下,把软榻让给你一个人睡,那样也许你能睡得更舒服些。”
萧令闻言将他抱得更紧了,生怕他真的出去跟谁凑合,不高兴道:“你想跟谁凑合?不行,朕不准你去,你只能跟朕睡在一起,哪里都不许去。”
尹璁听了他霸道的发言,只觉得哭笑不得,“那你这样睡又睡得不舒服。”
萧令难得幼稚地说道:“朕不管,反正有你在,朕就舒服了。”
尹璁只好依着他,但还是体贴地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把更多的地方让给乾德帝睡。
萧令见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动手将他的身体舒展开,又往自己身边抱了抱,哄道:“不用睡得那么拘束,空间还是足够的,你挨紧一些朕就可以了。”
船的隔热没有宫殿那么好,外面就是太阳,空间又小,窗户也不够大,房间里热得很,更别说两个人还紧紧地贴着,更加热了。尹璁被热得一个劲想从乾德帝怀里出去,被乾德帝发觉了,怕他摔下床,又把他拉回来一些,尹璁就小声地抱怨道:“真的好热啊,要不我还是不睡了,出去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