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来哄他。他要是委屈巴巴地跟皇后说出了他心里的委屈,万一皇后说给乾德帝听了,那他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乾德帝知道后,又会不会很得意地打趣自己?
尹璁光是想到乾德帝得意洋洋地调侃自己的场面,就要羞得无地自容了,所以他不可能将心中真正的委屈说给皇后听,只是一味地哭。皇后问起来他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他就理直气壮地告状说是乾德帝不信任他,关着他不让他出宫玩。
皇后以为他是真的因为这个生气,就佯怒道:“陛下怎么能那样对璁儿呢,喜欢一个人,就要无条件地信任对方啊。他居然让人监视璁儿,还限制璁儿的人身自由,这哪里是喜欢啊?待我下次见到他了,非要说他不可。”
尹璁见皇后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就更加觉得是自己占理,是乾德帝不对了,心里才好受很多。他抬起脸,眼睫毛上的眼泪水都没擦干,就哼哼唧唧地说道:“没错,明明就是他的错,他却凶我,他太不应该了!”
皇后见他没有那么气愤了,就笑着对他说:“好了,咱们不生他的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好。我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璁儿了,怎么感觉璁儿好像瘦了一圈,是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吗?”
尹璁见皇后哄他,就忍不住撒娇道:“最近光顾着跟陛下生气了,都没有胃口吃饭,要皇后娘娘多哄哄才好。”
皇后便笑了起来,连忙说:“哎,那璁儿今日就留在我这里,跟我一起用膳吧。”
尹璁听后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应道:“好呀!”
小公子去了皇后宫中的事情,也没有瞒过萧令。萧令在御书房里听宫人说小公子今日去了东宫,跟太子和张良媛吃了些点心喝了些茶后,听说皇后出关了,又去了皇后宫里陪皇后聊天,中午还要在皇后宫里用膳。
他听了之后来了兴趣,就问宫人:“哦,小公子都跟皇后聊了什么?”
“这……”宫人想到小公子跟皇后娘娘抱怨陛下的话,一时为难住了,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转述小公子的话啊,他又不是小公子,怎么敢那样说乾德帝?
萧令大概也知道尹璁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才让宫人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便笑道:“你说吧,朕赦你无罪。”
宫人见乾德帝保证不迁怒他了,才躬着腰将小公子和皇后娘娘说的话转述给乾德帝听,道:“小公子跟皇后娘娘抱怨陛下不信任他,还关着他不让他出宫玩,又凶他。”宫人说到后面都不禁紧张起来,生怕上位者听了这话不高兴,把转述这话的自己拖出去砍了,于是说完后就屏住了气息,眼观鼻鼻观心地等上位者的反应。
没想到乾德帝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还很愉悦地笑了起来,说道:“这小东西,还挺占理。”
萧令只要一想到自己宝贝着的那个小东西委屈巴巴地跟皇后倾述自己对他的罪行的样子,心里就又软又甜又酸的。软是心疼尹璁,受了委屈不敢直接跟他说,而是只能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跟旁人哭诉;甜是因为尹璁已经没有那么生他的气,理解他了;酸是尹璁宁愿找皇后诉苦,都不愿意来找他对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理直气壮地出现在尹璁面前了。
笑过之后,萧令又觉得一阵苦涩,无奈地自言自语道:“这小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朕的苦心。”
赵公公在旁边看着,见他苦涩无奈的样子,就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要不陛下您也去皇后娘娘那边看看,就假装是去看皇后娘娘的,跟小公子来个偶遇?”
萧令闻言忍不住看了赵公公一眼,看得赵公公连忙低下头,然后才笑骂道:“你个奴才,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跟荣华一个样,尽出些馊主意。”
赵公公见他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也陪着笑起来,连声道:“这不是跟荣总管学的嘛。”
萧令笑着说:“算了,朕还是不要去皇后那边了,省得小公子见了朕,又要发脾气,一会该不愿意用午膳了,还是再等等吧。”
赵公公也不强求,应道:“喏。”
皇后知道尹璁这段时间跟乾德帝置气,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中午就让栖凤宫的厨房做了很多尹璁喜欢吃的菜,用膳的时候还亲自拿着筷子喂他吃。
尹璁受到皇后这样的照顾,这么多天以来受的委屈生的闷气都一扫而光,开开心心地吃起东西来。用过午膳后,尹璁还不愿意回承光殿,因为承光殿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空荡荡得让他觉得难受,他便缠着皇后要留在栖凤宫午睡。
皇后向来是宠着他的,见他要留下来,就让人把偏殿收拾出来,带他进去哄他入睡。
尹璁躺在软榻上,脑袋枕着皇后的膝盖,难得的放松和惬意,像是突然被打开了话匣子那样,喋喋不休地跟皇后说这些有的没的。
一会儿气愤地说他跟乾德帝吵架的事,一会儿又高兴地说起太子良媛的事,情绪来回不停地转变,一点要睡觉的样子都没有,让皇后有些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背哄道:“好了璁儿,快睡觉吧,不是说困了吗。”
尹璁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