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后,就坐在龙椅上总结似的说了几句话后,礼乐响起,寿宴就算正式开始了。
柳渊因为是礼部喊来帮忙的,所以这会儿也在宴会上,跟礼部的大臣坐在一起。他这几日没少给礼部出力,礼部的大臣都很欣赏他,见他是头一次参加乾德帝的宴席,就拉着他给他讲了不少皇帝寿宴的规矩。他一边认真地听着前辈给他讲解,一边不停地往宴会上到处打量,不动声色地在人群里找着他想看到的那个人。
寿宴的位置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礼部也有参与安排,所以柳渊能够凭着在场宾客坐的位置来猜测出他们的身份。皇后坐在乾德帝右侧,公主后妃坐在皇后右侧和后侧,然后是跟着做官的夫君前来参加皇帝寿宴的诰命夫人和女眷。乾德帝左侧是太子和几位亲王,下面是文武百官,皇帝斜对面坐的则是各国来的使臣。
坐在乾德帝左侧的太子亲王是他那日在桃林外面见到的那几位青年没错,但他看来看去,都只有三人,始终没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他不禁有些纳闷,那个少年今日难得没有来参加乾德帝的寿宴吗?为什么没有来呢,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
柳渊等今天等了太久,他就想着能够在乾德帝的寿宴上见见那位让他念念不忘的少年,所以才那么主动地给礼部帮忙,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位少年压根就没出现在乾德帝的寿宴上。
他不免有些失望,甚至不受控制地叹了一声气。他失落的样子实在太明显了,连他身边坐着的礼部郎中都注意到了,就小声地问他:“柳大人好端端的为何叹气啊?”
柳渊苦涩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旁边其他有经验的官员见到他这个样子,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凑过来揶揄他说:“柳大人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而那位小姐没注意到柳大人,柳大人才如此黯然失神啊。”
其他好事的官员闻言纷纷看向柳渊,好心地七嘴八舌道:“哦?柳大人有意中人了,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吗?柳大人若是不好意思主动上前,不妨说出来,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给你牵线搭桥啊,万一就成了呢。”
“就是啊柳大人,不要害羞,大胆地说出来,本官给你做媒去。”
“哈哈,咱们赵大人可是太常寺的人,最喜欢做媒了,说不定还能帮你主持婚礼,柳大人可以大胆跟他说说看啊。”
柳渊被礼部的大臣们调侃得哭笑不得,生怕他们给自己做媒,连忙推辞道:“下官并非是心有所属,各位大人莫要打趣下官了,还是继续享用宴席吧。”
在座的大臣见他脸皮薄,这才作罢,接着饮酒去了。
柳渊生怕自己再表现一点什么出来,又被这些热心肠的大臣们调侃,只好收起自己失望的心情,闷闷地喝起酒来。
乾德帝的生辰上,歌女舞女轮番上台表演,琴瑟笙箫不绝于耳,乾德帝和后妃百官沉浸在歌舞中,一派融洽祥和。
不时有妃子臣子给乾德帝敬酒,乾德帝也都如数接下,好似完全沉浸在其中,不记得有尹璁这回事了。
杨充容半天不见尹家那余孽出现在乾德帝身边,正得意着准备给乾德帝敬一杯,好让乾德帝注意到她。没想到她刚让宫人给自己倒了酒,正要举杯敬乾德帝,就听场下鼓乐换了个调,原先在台上跳舞的宫娥不知什么时候退下了,看起来好像有新的表演上场。
在场的人包括乾德帝在内,都对接下来的表演提起了十二分兴趣。杨充容只听坐在她前头的永康公主激动得叽叽喳喳地对乾德帝跟皇后说:“父皇、母后,好戏要上场了,你们快认真看啊!”
乾德帝便对接下来的节目更加感兴趣了,专心致志地坐着等节目上台。杨充容见乾德帝饶有兴致的样子,就不敢贸然打搅他了,只能不甘心地坐下来等下个时机再给他敬酒。
伴随着一阵阵有节奏的击鼓声,一个红黄相见的狮子头舞动着出现在舞台上,只见那只狮子头威风凛凛,栩栩如生,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负责舞动狮子头的人,头顶着狮子头,看不出是谁,长什么模样,只见他身形单薄,但动作却非常灵活。
那人穿着跟狮子头颜色一样的衣服,上面带着些长须,舞动的时候,衣服上的须也随着他的动作在风中飘动,活像一头真的狮子。他在舞台上表演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乾德帝就带头鼓起掌来,后妃百官里原本对这个节目不感兴趣的,见乾德帝喜欢,也只能跟着喝彩,一时全场气氛火热起来。表演者感觉到观众对他的喜爱后,舞得更起劲了。
后面有宫人拿了把木梯上舞台,木梯最上面用竹竿挂着两个很大的彩球。在场的观众只见这头狮子爬上了木梯,一步一舞动地往上走去。如此高难度且危险的动作,看得人们不禁为表演者捏把汗,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上面跌下来。
乾德帝也很担心的样子,身体都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而表演者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表演很危险那样,还站在木梯上左右晃动头上的狮子头,将狮子的活泼可爱表现得活灵活现,又赢得观众们一阵喝彩。
那头狮子终于走到了木梯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