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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尹夫人听说他这次回来还想给他那个贱娘上香,就气不打一处来。尹璁这是什么意思,放着她这个嫡母不孝顺,去孝顺那个连尸骨都不知道丢去了哪里的贱娘?从回来到现在不问候她一声也就罢了,连个正眼都不给自己,还说要去祭拜他那个贱娘,他眼中还有没有她这个嫡母了!
她正要发火,就听乾德帝说:“璁儿能有这份孝心,朕感到很欣慰,侯爷不如就顺便让璁儿去祭拜一下他的娘亲吧。”
尹夫人听乾德帝这样说,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憋着了。倒是尹敏忠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巨变,乾德帝也注意到了,关心地问道:“卿家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可要传唤朕的太医给卿家看看?”
乾德帝这次出行,除了带侍卫宫人,还带了太医。天子金枝玉叶,要是在宫外有什么小病大病,肯定是要信得过的太医来看的,不可能在外头随便拉个郎中来看,就怕万一有人要对龙体不利,在药里下毒。虽然麻烦了点,但一切以龙体为重。
尹敏忠结结巴巴道:“回陛下,臣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突然想起来,祠堂那边还在打扫,一时半会不方便过去,恐怕要劳烦昭仪娘娘等一等。”
说着他又不停地给尹昭仪使眼色,尹昭仪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应道:“既然如此,那就稍后再过去吧。”
尹敏忠连忙赔笑道:“是臣准备不周,让陛下跟娘娘见笑了,臣一会就过去吩咐他们弄快点,争取下午的时候能让昭仪娘娘过去祭拜先祖。陛下和娘娘此行车舟劳顿,想必已经又饥又累,臣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厢房和午膳,还请陛下跟娘娘移步过去用膳歇息。”
尹璁见他想把这事糊弄过去,便使出在乾德帝面前的小性子,坚持道:“我不,我要先祭拜了娘亲,才有心情去做其他事!”
见他这样任性,换做以前,尹敏忠和尹夫人能拿起扫把追着他打。但现在他是乾德帝宠爱的人,他们家能不能荣华富贵,还要仰仗他,他们也只能陪着笑脸哄道:“璁儿乖,祠堂那边乱得实在不能见人,等爹让他们打扫干净了,再让你过去给你娘上香好不好?”
尹璁非常固执道:“我不,我现在就要过去!”
他觉得尹敏忠不让他现在过去,肯定是因为祠堂里压根没他娘的位置,怕到时候在乾德帝面前闹得不好看,影响他们家在乾德帝心目中的形象。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在乾德帝面前撕裂尹家人丑恶的嘴脸,让乾德帝知道尹家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但乾德帝却出其不意地帮尹敏忠说起了话,跟着尹敏忠一起哄他道:“璁儿莫要任性,既然侯爷说祠堂那边还没收拾好,那我们就先回厢房用膳歇息,等下午再过去给你娘亲上香也是一样的。你娘亲也一定心疼你出宫这么累,要是被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得多伤心啊。乖听话,咱们先去用膳啊。”
尹敏忠见乾德帝帮着他劝尹璁,终于松了一口气,尹璁可以不听他的话,那总得听乾德帝的吧,他就不信尹璁还能拗得过乾德帝了。他连忙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璁儿你就不要胡闹了,等下午再去祠堂吧。”
尹璁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乾德帝,他都不知道乾德帝居然会站到尹敏忠那边,他以为乾德帝不论什么事会无条件支持他的。他被这种类似背叛的感觉打击到了,瞪大的眼睛里蓄起了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他吃力地动了动嘴皮子,喃喃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乾德帝在他哭闹之前一把将他抱起,离开了正厅,尹敏忠怕出差错,连忙跟上带路,直到将乾德帝跟尹璁送进给他们准备的院子里,他才放心离开。他还要去找人做个牌位应付尹璁呢!
尹璁等尹敏忠走后,终于放开性子对乾德帝发起脾气来。
乾德帝抱着他,他就在乾德帝怀里又打又闹,气到极致的时候还用咬的,用一嘴小白牙撕咬着乾德帝身上的衣服,时不时啃到乾德帝的皮肉,疼得乾德帝拧住他的下巴,笑骂道:“怎么还咬人了,是牙齿痒了吗,乖让朕看看,别把牙齿咬坏了,到时候吃不了你最喜欢的东西,又要发脾气。”
尹璁一口叼住他放在自己嘴边的手指头,但又舍不得咬疼他,只能用上下两排牙齿轻轻地磨着,以示自己的不满。然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道:“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为什么不让我去祭拜我娘!”
乾德帝将他放到软榻上,一只手被他咬着腾不出来,只能用另一只手给他擦他自己都不知道流出来了的眼泪,轻声哄道:“朕不是担心你刚回来,还没适应环境,又徒惹伤心,万一病倒了怎么办?还是先歇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元气,再去祭拜你娘亲也不迟。”
尹璁听了这话,知道乾德帝不是真的帮尹敏忠说话,而是在担心他,脸色才好了不少。他松开咬着乾德帝手指的牙关,低落道:“可是我好想娘亲,她去世的时候我都不在,我好久没见过她了,我真的好想她啊。”
说着说着他又要哭了,乾德帝忙哄他,刚好荣华进来说:“陛下,侯爷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