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的,万一里面有他留下来的东西,那他昨夜冒然把衣服拿走还真是让他的小助理为难了。
另外,他很想确认一下,他的前女友有没有好好对待它。
好在是她自己的东西,且这东西他不陌生。她喜欢黄色,上面的图案是一只蓝绿色的海马,是他告诉她海马是唯一一种由雄性繁衍后代的动物,她听后表示,那这种如此懂得疼媳妇儿的小动物还真是值得喜欢。
这个卡包,两人在一起时她就在用,只是那个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鼓鼓囊囊。
裴牧远并不好奇里面是些什么,无非是些花花绿绿的卡,安屿年纪还小的时候就擅长薅各大银行的羊毛了。他讨了个密封袋来装好,又即刻把回程机票退掉。
“机票多少钱?”安屿侧身站着,但给了裴牧远一个正脸。她好像压根就不想跟他计较,真算起来,她明明给了最优解决方案,是他一意孤行地为了这件小事亲自留下来。
不过他肯定也有理由,例如这东西贵重需要亲自转交才保险之类的。
两人一高一低,一个微微紧绷着,另一个松弛到不正经,就这样在温暖却诡异的氛围中堪堪对视。
裴牧远先错开视线,他指一下对面的座椅,把桌面上唯一一杯咖啡推过去:“不如你坐下来我们慢慢算。”接着他叫来服务生,拿着菜单点了些吃的。
安屿没听清他点的是什么,看了看手机,猜测祝贺再过一刻钟就会开始催命。于是她催促裴牧远:“你把损失的钱数告诉我就好,我现在就转账给你。”
裴牧远不接话,拿着手机像在回什么人的信息。
安屿知道他存心耗自己一会儿,落了座,过分认真地审视面前这杯咖啡,始终没喝。
“你做助理一个月能赚多少?”裴牧远许久才放下手机,边问她,弯腰过去,把她面前的咖啡杯端起来喝了一口,“我还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投毒。”
安屿这才想起来这人从不喝咖啡,而喜欢喝这个牌子咖啡的人是她自己。只是她一开始心思就不在叙旧上。
她安静了那么一两分钟,忽略掉他后半句调侃,只回答他前面那个问题,说:“赚的不多,如果你买的是头等舱,我这个月就相当于是替你打工了。”
裴牧远又喝了一口咖啡:“辛苦吗?”说完瞥一眼她脚边放置的几个带品牌logo的大纸袋,猜想她大概一大早就去做搬运工。
此时安屿提前接到了祝贺的催命电话,她答应半小时后会出现在祝贺的面前。
“你看,我还有工作在身。”安屿找到绝佳的借口。
服务生正好上菜,裴牧远无比绅士地把餐食都推到安屿面前:“这里到祝贺的酒店也就十分钟路程。吃一口再走吧,你肯定没有吃早餐。”
安屿看过去,餐桌上一片金黄,是台式三杯鸡、盐酥鸡和迷迭香烤鸡。她客气道:“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吃鸡,不过一大早吃这些也太油腻了。”
“所以准备了咖啡,可惜你不想喝。”裴牧远回她一个同样客套的微笑,接着又说,“这些鸡我倒是来不及下毒。”
当年的幼稚鬼还是爱说些俏皮话,好像真就长不大。安屿侧过头,看了眼窗外的雪白世界,今天果然不太吉利。
她很快站起身来:“我待会儿会转一笔钱到你的卡上,数目可能对不上,少了我补,多了就当我为这些鸡买单。”
“哪一张卡?”裴牧远重新戴上眼镜,然后识趣地叫来服务生把这些食物打包。
安屿:“我只记得一张,尾号是0520的那个。”
“那张卡我早就注销了,你也知道,那是我用来存老婆本儿的卡。”裴牧远此刻反应有些慢,语速也有些慢,说这话时他把眼镜摘了下来,伸出手指拨了拨眼尾,半阖着眼睛,压低了声线,“我不喜欢留存没用的东西。”
安屿扫他一眼,他幽深的眼眸中竟然涌现出来一些不可描述的脆弱。她难辨真假,轻声道:“那我换个方式转给你吧。”
裴牧远即刻说了个数字,又说:“微信转账给我。”
他想,自己应该可以顺理成章地从她的黑名单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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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屿记忆中的大雪天,往往都不会发生什么幸运的事情。比如几年前的分手,又比如现在她手里拎着的这些奇奇怪怪的鸡,让她的手指被寒风吹得通红。
回到酒店,她把这堆鸡扔给祝贺之后,快速把密封袋里的卡包拿出来。在某张卡的背后夹杂一张小小的照片,她取出来,用变得温热的手指轻轻抚触一下。
裴牧远的恶趣味经年不改,这个密封袋着实让她看到的第一眼胆战心惊了一下。而且他但凡戴上眼镜,就不怎么扮演正常人。后来是在他开“投毒”这个玩笑时才感到心安。
如果这人丢掉了他曾经的良好修养和绅士风度,私自打开卡包,看到了这张照片,那么她接下来的人生必将迎来一个翻天覆地的狗血走向。
如果他看到了,他是不会想投毒于她的。
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