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又是那姓陆的教她的吧?
谢窈面上微红,有种被看穿的窘迫,虽身处秋风之中脸上竟似腾起淡淡的火焰:“是学过一点点。但妾学艺不精,还请大王赐教。”
斛律骁剑眉皱得更深:“那就骑给我看。”
那活物在身下动起来的感觉十分诡异,仿佛随时都会摔下她疾驰而去。谢窈十分害怕,握住缰绳的手皆沁出微微的薄汗来,但见他双手抱臂,全然是个袖手旁观的意思,只得轻轻一咬唇,拉动缰绳牵引辔头,催促马儿又走了几步。
他仍旧不满意:“太慢了,你是在走吗?既和你前夫学过,就按你学过的来,你在害怕什么?”
他语气并算不得很好。马背上,那纤纤柔弱的女子身形剧烈一颤,尔后缓缓低下头,迟迟不肯再动。
点滴晶泪自眼眶滑落,砸在手背上,心底委屈忽起。她知道自己没用,可是她实在害怕。马儿不动时倒还好,可一动起来,她就似握不住缰了。他那么凶做什么!
春芜同十七站在马场边上围观了全程,气得胸脯急剧起伏,终于忍不住跑过去道:“启禀魏王,我家女郎先时学马曾从马上摔下来过,想是有了阴影。不是故意的。”
从马上摔下来过?斛律骁神色古怪,陆衡之就这么没用?教个骑马也能让人摔伤?
视线再转回她时,眼中便携了几分愧悔。斛律岚插言:“阿兄你太凶啦,你让我来教嘛,我和阿嫂都是女子,我教她肯定比你教容易。”
她今日过来本就是想自告奋勇做小嫂嫂的师父的,自不会放过这机会。
斛律骁不以为意:“你的骑术尚是我教的,自己学艺尚且不精,怎能误人子弟?”
“那你这么凶,还怎么教人嘛。阿嫂你来说,你更想让季灵来教还是阿兄教?”
斛律岚眨巴着一双明眸,冲谢窈使劲眨眼睛,充满了暗示之意。
谢窈十分为难,才要应下,被斛律骁冷目一扫又嗫嚅着唇改口:“多谢小娘子,我,我听殿下的……”
她终究还是要和他学骑马的,惹怒了他,怕是日后都没机会了。
斛律岚登时撅起了嘴,生气地瞪着兄长。斛律骁亦视线冷冷地回敬于她,兄妹两个互不相让,最终还是慕容笙拉了拉斛律岚,小小声道:“季灵,我们自己去骑马吧。”
斛律岚不满极了:“阿兄真讨厌!就会霸占阿嫂!”
她跺一跺脚,忿忿地同兄长扮了个鬼脸,骑上自己的枣红马便跑开了。二女一时在马场中疾驰,衣裙翻飞,秋风中上下翻舞的旗帜似的,俱是身手敏捷,灵动无比。
“窈窈瞧瞧我们鲜卑女子,哪个像你,弱不禁风的。”
斛律骁翻身上马,从身后拥住她,有些恼火。又略压低了声音问:“方才脸红什么,喊你阿嫂又不应?”
“阿兄,我们是高车!高车!”
斛律岚的声音远远被风送回,腿踢马腹不满地娇呼以示抗议,显是听见了前半句。
她身下的枣红马却当得了加速的讯号,惊鸣一声蹿出老远,险些将她掀翻下来。斛律岚很快稳住身形,长拉辔头借着这股力道飞驰而出,马蹄纤细如竹,腾起阵阵黄沙。而她青色裙裾在风中飞舞猎猎,随发丝扬起,英姿飒爽。
谢窈看得惊险不已,一双横波水目也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艳羡,斛律骁攥着她手一起握上缰绳,又问:“窈窈怎么不说话,是不愿给我们季灵做嫂子,还是觉得胡女不配做你小姑?”
这姿势原本极亲密,她背心贴着他暖热的胸膛,像是那阵热意也传递至她体内,沿经脉传至脸上来,微微发热。
谢窈背对着他,语气却是冷冷的:“大王何必折辱妾。”
折辱。
斛律骁于心间气窒。
他本想等她修好《尚书》后顺理成章地娶了她,但因南薰殿一事,这件事只怕是要耽搁了。只道:“孤既亲自教你,窈窈好好学。”
“把修《尚书》的事做得漂亮一些,魏王妃的位置,早晚是你的。”
这样不清不楚地待在他身边,她愿意,他还不想呢。她的丈夫,只能是他。
言罢,便握着她手带动她策马飞驰起来。谢窈微感诧异,然秋风呼啸在耳畔,入耳乱心,远处的莽莽群山似如海浪在眼前深一重浅一重地起伏。她收拢心神,很快便将那句话抛至脑后了。
……
斛律骁带着她在马场上跑了数十圈,手把手地传授技巧和要领,渐渐的,她倒也不那么怕了,独自练习了许久。
午时时分,斛律骁准她休息,拉着她马徐徐行至早已搭好的帐篷边,伸手抱她:“上午就先练到这里,练这么久了,窈窈腿间内侧可还好么。”
谢窈面上微烫。
初学者把握不准坐姿,磨烂大腿内侧的肉是常事,练了这半日,她腿间的确有些疼了。红着脸投入他怀由他抱下了马,在铺着的毡毯上坐下。
春芜早同十七两个在帐间煮好了茶水,见二人回来,忙将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