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尤和安在的位置离的远, 谢裴只能依稀看出安在脸上的郁色。
至于他二人说的什么,完全听不见。
尽管如此,许尤让安在滚时, 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说这话时, 许尤的身子刚好挡住了谢裴的视线。
因而谢裴根本看不见,安在脸上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 以及他下意识小幅后退的动作。
许尤意识到安在的闪躲,略微嘲讽的笑了一下。
许尤亦后退一步, 留给安在些许喘气的空间。
但他的语气依旧冷淡, 道:“安在,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抓到把柄, 否则——”
许尤没说话, 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后,转身欲走。
安在也意识到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漏了怯, 脸上沉郁之色更甚。
上前,迈出一步,叫住背过身的许尤。
安在提高声音:“柚子,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许尤脚步微顿,回头看了安在一眼。
他此刻的神态饱含讥讽,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安在。
“安在,你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说罢,不顾安在陡然变得惨白的脸色,再度转身离去。
这一次,许尤没再回头。
*
到许尤拿着酒瓶碎片抵着自己脖子那一刻, 许尤都没有同谢裴撒谎。
找安在要人, 被他黑着脸教训了一通, 是事实。
回家请求家人援助,却气哭母亲,被父兄压着丢出别墅大门,是事实。
去会所找安在,摔碎酒瓶,握住瓶嘴用尖利的切口抵着脖子威胁他,也是事实。
但是,往后的发展,和许尤所讲述的完全不同。
当包厢只剩下许尤与安在两人时,未等许尤真的划伤自己,安在便妥协了。
但安在妥协的同时伴随着一个恶心的要求。
“我会告诉你谢裴的下落,前提是你必须陪我一晚。”
在这种情况下讲述出自己从来不曾说出口的心意之后,安在整个人都疯癫了。
他似乎是一怒之下的口不择言,又似乎是心意被彻底无视之后的不择手段。
“柚子,谢裴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谢裴不能给你的,我还是可以给你。如果让你沉迷的是谢裴的身体,我可以比他更让你快活。”
“无论是什么样的姿势和动作我都可以。谢裴能吗?你看他那副矫情样子,会是愿意安心被你养着的主吗?可我是。他一个残废,和你做时能环住你的腰吗?我能。他可以放下自尊,跪在你跟前替你含着让你舒服吗?我可以。”
安在每说上一句,许尤的眼便冷上一分。
可是安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眼神偏执,说出的话完全不经大脑思考。
“甚至如果你不想劳累,你还可以完全躺着享受,谢裴能做到吗?他不能!他根本不能!他不过是一个断腿的废物,可我可以。全程我都会把你伺候的欲仙欲……!!”
安在的话没能说完,便被许尤按倒在地。动作之快,安在只看得到他的残影。
等安在回神时,人已经被许尤压制住,动弹不得。
安在正欲反抗,就被突然抵在眼前的酒瓶碎片骇得顿时失音。
那尖锐的玻璃切口只差一毫,便会刺进他的眼球。
对面,许尤稳稳的握着那瓶嘴,双眼黑沉如墨。
“你的眼睛,和谢裴的下落,你自己选。”
安在起初还嘴硬,不相信许尤真的会不念旧情,狠狠道:“我绝不会告诉你!你有本事真的把我的眼睛挖出来试试!”
“我数三下。”
许尤不理会他,面色冷淡,高举瓶嘴。
“三。”
“我说错了吗?谢裴他……”
“二。”
“许尤!你他妈真的……”
“一!”
许尤说罢,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