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切记不可以再任性了。
贺九黎道:“你把门窗锁好,待在房间里,这门窗都是特质的,即使歹人上门,也是决计进不来的。”
林诗音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低低的说:“好。”
她本就是个病恹恹的大美人,被贺九黎养了三四个月,面上好不容易健康一些了,今天却又显出了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病态,脸色惨白,双手无意识的搅紧了自己的衣角。
贺九黎看见,心中一软,忍不住上去抱住了她。
“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了。”
然后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
林诗音笑了笑,温声道:“快去吧。”
贺九黎嗯了一声,站起来走了。
***
去神侯府的事情倒是挺顺利的,诸葛神侯听完这件事,只沉吟了片刻,便授意冷血一边保护贺九黎一边继续追查此事,冷血也正有此意,于是他便又跟着贺九黎回客栈去了。
至于贺九黎本人,她倒是实在觉得自己不需要什么保护,只是冷血看起来是个很执拗的人,她倒是也不想多费口舌。
至于有没有私心,那就见仁见智了。
来的时候已经夜半,回去的时候将近三更天,正是夜最深、最浓厚的时候,街道上空空落落,偶尔有几个人游荡而过。此时此刻,这夏夜倒是真的有点冷了。
正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好似是一个老妇人在叫卖糖炒栗子,那老妇人很老、很老了,老到叫卖声都露着风,颤颤巍巍的。
有几个年轻人刚从酒馆里喝道半夜出来,京城没有宵禁,故而时常会有这等醉汉,夜半三更醉醺醺、东倒西歪的往家里头走,有时困意正浓,干脆就往街边一倒,呼呼大睡。
这几个醉汉嘻嘻哈哈的出来,正好碰上了那叫卖糖炒栗子的老妇人,为首那人脚步虚浮,大着舌头问那老妇人:“大……大娘,你这糖炒栗子,怎么卖啊?”
老妇人殷勤的答:“五文钱,五文钱一大包。”
那醉汉便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来,他脸色红通通的,眼神迷离的望着那散发着甜香的栗子,吞了吞口水,道:“好……来,来一包……”
老妇人便笑了。
几个年轻人喝了酒,偶尔遇见一个叫卖栗子的老人,一时兴起就想要吃一些,这本是一件十分普通、十分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若是这些年轻人明天还能醒酒过来,一定会把这件小事给忘掉的。
“若是还能”。
几个年轻人买了栗子,便在老妇人的小推车旁边分而食之,栗子的确很香甜,他们连着吃了好几个,却忽然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的脸上已是中了剧毒的黑青色,腹中绞痛,仿佛穿肠烂肚一般,老妇人诡异的笑了起来,那笑容之中竟是愉悦的很,只听她用那种苍老的、仿佛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声音问道:“怎么样,老婆子的糖炒栗子好不好吃啊?”
年轻人震惊的问:“为……为什么……”
老妇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阴森又残忍的眼光盯着他们看,那糖炒栗子里头的确搁了不得了的剧毒,几个年轻人忽然开始呕血,大口大口的呕,停都停不下来,呕的内脏好似都快要出来了,紧接着,他们的鼻子、眼睛、耳朵都开始流血,年轻人吓得尿了裤子,拼命用手去擦,去堵自己流血的孔,却摸到了自己开始发烂的皮肤,比发烂的香蕉还要更软烂,一摸就掉下一块肉来。
他们现在已不像是人了,像是地上的一滩烂血肉。
老妇人尖笑起来,大声说道:“因为我爱杀人!因为你们倒霉!”
这话几个年轻人听不见,贺九黎和冷血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本还在奇怪,这半夜的怎么会有老人还在卖糖炒栗子,贺九黎慢慢的走着,并不着急,只想着待会儿碰上了这个老婆婆,一定也要买上一些、尝上一尝。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路,忽然就听到了惨叫和哭嚎声,还有这老婆子放肆又愉悦的尖叫。
贺九黎立刻变了脸色,与冷血极其默契的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