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如果不是今夜刚被那人取走,便一定是寄生在齐景坤身边。
***
齐景坤随步走在湖边,心思重重。他揉了揉额头,向身后的侍卫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是。”
微风吹过,一片静谧。一只蝴蝶飞来,翩翩落入他的肩上。这蝴蝶很美,颜色是一种荧蓝,极为罕见。纵使齐景坤此时心情不佳,仍忍不住笑了笑,静静看着它。
蝶翅一展,倏然消失。齐景坤一愣,抬头寻时,忽见漫天蝴蝶飞至,在眼前盘旋飞舞,宛如一片妖蓝色的雾气。
这景象美到诡异。
齐景坤面色一变,抽剑砍出,却发现砍中的只有幻影。
领头之蝶直直撞来,仿佛飞蛾扑火,长尾流光。
“雕虫小技。”一个灰色人影忽然闪现而出,捏住了那只蝴蝶,一抖,漫天蝴蝶瞬间消失,手中的蝶变成一张符纸。
指尖再一搓,一簇火苗升起,蝶变符燃成了灰。
他目光射向一棵树后,嗤道:“有意思吗?”
这人果然还在跟着齐景坤。说明东西他还没到手。
祝知之自树后缓缓走出,微笑道:“的确是雕虫小技,只为搏殿下一笑而已。”
他看向齐景坤,“殿下还记得我吗?”
“是你?”齐景坤捏紧手指,为方才见到的一幕暗惊。
身为皇族中人,他对修仙者并不是全无了解。默然片刻,开口道:“难道你们是修仙者?”
祝知之点点头,“方才只是个小小的见面礼,希望殿下没有受惊。”
齐景坤负手而立,沉吟道:“不知两位有何目的?”
祝知之摇头叹息,“在下夜观天象,发现紫宸黯淡,宫中妖气横生,恐有妖孽出没。故而来给殿下提个醒。”
若是从前有人跟齐景坤说这番话,他只会让侍卫把这江湖骗子打出去。此时此刻,他却神色肃然问:“仙长何出此言?”
祝知之吐出两个字:“魅姬。”
齐景坤面色一动。
一旁那贼撇撇嘴,颇为嘲讽。祝知之笑看他,“这位道友想必也是为此事而来,不是吗?”
齐景坤狐疑的目光随之而来。
“……没错。”
不然还能怎样,为了刺杀齐景坤吗?!
……
祸国妖姬向来似乎只存在话本里,一个月前,太子却真从西域带回了一名美女,美艳动人,缠得皇帝夜夜笙歌。
齐景坤自柳坛镇回京,辛苦带回了种种贪官枉法证据,不曾想皇帝连书房重地都任由那妖女出入,她竟胆大包天,“失手”付之一炬。
冯副相过去便是太子一党,太子难免牵涉其中。皇帝却对其中猫腻置之不理。
此时三人相对而坐,齐景坤皱眉道:“我向父皇力谏,他勃然大怒,罚我禁足三月。他从前从未如此色令智昏,恐怕是那女人有问题。”
“对了,这位……”
祝知之点头道:“鄙姓祝,祝知之。”
齐景坤看向另一个人,听他随意开口:“岳阳。”
他斜倚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所谓“仙长”的端正之意。
齐景坤道:“二位,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请你们出手,我需要付出什么?”
祝知之笑吟吟道:“很简单。我的话,只想要殿下身边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东西。”
“什么东西?”齐景坤很谨慎。
什么东西?祝知之看向一旁的人。
岳阳想起昨夜隐约在他身上闻到的樨木味道,忽然明了。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巧遇?不过是因为两人恰好目的相同而已。
他面无表情看祝知之,也说:“什么东西?”
齐景坤:“……?”
总觉得他俩的对视意味深长。
两人对视半晌,祝知之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岳阳懒洋洋收回视线,问齐景坤:“殿下身边可有什么名贵的饰物?”
“名贵的饰物?”齐景坤不明所以,“折扇?金牌?玉佩?”
“都可以。”
齐景坤目光古怪道:“就这些吗。”
“只需一样即可。无论是金银还是玉石,都是身外之物。”岳阳睁眼说瞎话,“此行非为求财求势,只为入世修心。”
祝知之顺畅地接口:“我等修行之人讲究一个缘法,跟殿下求取一样东西,也是为了圆一场因果。”
齐景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为两人在府中安排好休息之所,齐景坤便先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