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单凝:“你先出去。”
单凝咬唇,不满地看着他,不是应该关夜雪出去吗?
关夜雪觉得窒息,房间都是令她作呕的味道,她转头出去,没一会儿,金在睿跟出来了。
她抱着胳膊,站在秋风之中,看着远处飘黄的落叶,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把她掰过来:“说话,真要离?”
她点点头,眼里除了难过,清澈得一如当初的模样:“你喜欢的人是她,对不对?”
他沉默不言。
她轻声说:“我早该觉察的,金在睿,你放我离开吧。”
他皱起眉,不吭声。她的反应出乎他意料,本来以为她会大吵大闹,质问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但她比他想象的冷静许多,没有绝望心碎,反而带着浅浅的释然。
一个人的爱是会慢慢消磨的,她对他的期待在积年累月中耗尽,难熬的婚姻结束后,她反而觉得解脱。
金在睿心里堵得慌,转了转手表,笑道:“我不同意。”
他不同意,她没法离。许是没想到他如此轻飘飘的恶劣,她愣了愣,半晌抿紧嘴唇:“那我们法庭见。”
呵,有意思,竟然还敢和他打官司。
关夜雪真就敢,她找了很好的律师团队,认真咨询离婚事宜。那段时间金在睿心情很糟糕,或许是被人放弃这个认知令他很不爽,尤其是被关夜雪放弃。
他们打官司的时候没有泄露出去,他接手金家以后,本就容易动荡,虎视眈眈的人很多,关夜雪也知道这点,她对他失望了,却不想他陷入危机。
事情拖着,金在睿发狠地想,好啊,打官司啊,她打得赢吗?以前就性格温软,现在想走,做什么春秋大梦,只有他不要别人,哪有关夜雪不要他的份。
关夜雪不想要他的钱,她知道分走金家财产不现实,她只想要金萌萌,还有一部分赡养费。
官司还在进行,金在睿的生日快来了。
生日前一天,金萌萌手舞足蹈说要去给爸爸过生日。
关夜雪不怨,这个小天使也不知道什么是怨恨,关夜雪摸摸她小脑袋,没有阻止她关爱父亲的权利。
大人之间有大人的事,孩童很单纯,萌萌也很爱金在睿。总之离婚以后萌萌更难看见爸爸了,关夜雪没有阻拦她。让廖三带她过去——以前也是这样的。
可谁也没想到,金萌萌去给金在睿过生日,最后死在冰冷的泳池中。
关夜雪快疯了,她抱着女儿小小的尸体,第一次对着金在睿拳打脚踢。
“我把萌萌交给你,你说会好好照顾她,结果你做了什么!你把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他握住她的手腕,脸皮轻轻抖了抖,低声说:“这是个意外,她……贪玩,跑出房间,掉入泳池。”
关夜雪眼泪大颗大颗掉,她在金萌萌随身小包里拿出一个会跳舞的音乐盒,那是小女娃带给父亲的礼物。
萌萌着迷地喜欢这个小盒子,希望“辛苦赚钱”的爸爸也如她一般高兴。
关夜雪泣不成声:“她来给你过生日啊,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她才三岁,三岁……她那么喜欢你……”
金在睿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他蹲下,想去擦她的眼泪:“夜雪……”
“滚,你滚开!”
关夜雪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她哭喊着说:“是我错了,我不该教她亲近你,不该教她对你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她抱起女儿的尸体,跌跌撞撞跑出去。金在睿闭了闭眼,对身后微微怆然的廖三说:“把人带回来,别让她出事。”
他全身湿-漉-漉的,坐在正午的阳光下,衣服都快晒干了,却半点也不觉得暖。他后知后觉想起金萌萌出生以后的点点滴滴。
那么小一团,生下来粉粉的,后来白白嫩嫩,牙牙学语,摇晃着像小企鹅一样走路,奶声喊他爸爸……
她才三岁。
他哆嗦着伸手去摸裤袋里的烟,没发现全部打湿了,打火机一遍遍响,始终打不燃。
金在睿揪住自己心口衣服,怒吼一声,全部抛入池子里,冷着脸站起来。
“人呢,找到了吗?”
廖三说:“晕过去了。”
他闭了闭眼,身形晃了晃,路过门口,单凝脸色难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