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铺任何地砖的白地和白墙对比起来,显得有些怪异。
沈清棠不动声色地一笑——果然秦颐是第一次成亲,有心,却多少还是不能完全周到。
正想着,沈清棠便感觉身子一轻。
原来,是秦颐将他放在了铺着柔软锦被的大床上。
同时嗤嗤两声轻响,不远处矮桌上的两只龙凤喜烛也颤巍巍地亮了起来。
沈清棠长睫微微一颤,虽然方才还觉得没什么,但这时仍是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了。
秦颐身上有一种莫名压制的气场,这种气场让他有时候不太舒服。
正当沈清棠想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紧张,秦颐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时候,却在这时忽然听到秦颐说:“我要掀你盖头了。”
沈清棠骤然一怔,接着便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这到底是反派还是直男啊?
秦颐:……
“你笑什么?”秦颐嗓音有些冷,似乎带了一丝恼怒。
沈清棠回过神来,抿了一下唇,眸中笑意更深了些,嘴上却只轻轻道:“不是这个步骤。”
“我知道。”
秦颐的嗓音淡淡。
这次轮到沈清棠愕然了。
“我想先掀盖头,你有意见么?”
沈清棠默然了一瞬,摇摇头:“那你掀吧。”
片刻之后,大红色的华美盖头被一点点掀开了。
沈清棠羽睫轻颤,静静抬起眼。
而等到一黑一赤两双眸子彼此相对,却都是一片震撼。
沈清棠虽然因为中毒病了多年,气色憔悴,但仍旧也是个美人胚子,加之今日大喜,出门前为了吉利,也覆了一点粉,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此时他在荧荧烛火的映衬中抬起头来,只显得他面似冰雪,眉如远山,平日那淡色憔悴的薄唇因为点了胭脂,透出一层淡淡水红,鲜妍欲滴。
秦颐就算再压抑,也还是没能掩去眸中那一抹惊艳。
沈清棠则是另外一种程度的震惊了。
眼前的秦颐,竟然跟他梦中秦颐的装扮不差分毫,连那银质面具上狰狞兽头的纹样都如此清晰一致。
还有那双狭长挑起,仿佛时时都透着一丝冷漠薄情的赤色凤眸,跟梦里的,一模一样。
沈清棠又是一阵情绪翻涌,接着他再次蹙起长眉,按着血气翻涌的胸口低低咳嗽了起来。
秦颐注视着面前咳嗽不止的沈清棠,赤色凤眸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点红光,却又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随即他就冷冷道:“既然嫌我丑,当初你就不该那么草率决定。”
说完,秦颐转身就走。
沈清棠被误会,回过神来,顿时有些急了,眼看着秦颐就要走出房门。
沈清棠急切之中扶着床栏便喘息着道:“秦颐,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颐的步子微微一顿。
觉察到秦颐的缓和,沈清棠勉力压下了喉中腥甜,脑中飞快转动,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哑声道:“是你那个面具……太吓人了。”
短暂的沉默后。
秦颐还是走了。
沈清棠顿时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又是一阵头痛。
原本开始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秦颐……也未免太敏感了些。
但想着未来的故事发展,沈清棠也不能放任不管,只能强撑着病体,坐起来,提着衣摆勉强下了床,一步步朝着门外走去。
但沈清棠这身嫁衣沉重且繁琐,里里外外足足六七层,加上上面缀着的沉甸甸的金丝玉石,都快上十斤重了。那下摆还曳地,又做得异常宽大,便是寻常人穿了,也很难正常走路。
尤其是沈清棠现在身体还极弱。
就这样短短的一段路,只是走到门口,沈清棠就觉得自己背心出了一身虚汗,眼前更是虚影幢幢。
但沈清棠仍是扶着门框,抿着唇,试图再朝前走几步。
忽然,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撞入了沈清棠的眼中,同时响起了一个微微震怒的清冷嗓音。
“谁让你起来的?”
沈清棠耳朵嗡嗡,试图分辨清楚,却已经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中,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有温热的真气注入体内,沈清棠喘息片刻,终于一点点回过神来。
他这时还记着自己方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