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校场上跑圈。”
说着便将大黑脸牵马厩。
小黑脸见主人牵了别的马儿走,一边嘶叫一边发疯似蹶着蹄子,厩门踹哐哐作响。
随随不理它,向马倌道:“这马儿被宠不知天高厚,也该杀杀它的『性』子。”
小黑脸见蹶蹄子毫无效果,便转过身,举起前蹄,扒在厩门上,发“咴咴”的哀鸣。
随随心头蓦一软,停住脚步,转过身在它脑袋上薅了一:“你这脾气可真改改,也不知随了谁。”
抓了一豆子塞给它:“在马厩里好好反省几日吧。”
小黑脸望着一人一马远去,颓丧背过身,垂头,呜呜咽咽半晌,连平日最爱吃的豆子都懒看一眼。
……
入夜,节度使府中上了灯烛,正堂中煌煌如昼。
大宴宾客和幕僚元旦的事,岁除宴家宴。
随随已没有家人了,段北岑、田月容这些亲近的属便如她的家人。
程徵他们虽不算亲近,在幽州时同住过一段时日,也不算外人。随随了帖子,他便从善如流来赴宴了。
这随随离家多后第一次回节度使府过,宴席格外丰盛,水陆珍馐毕集,萧大将军兴致高,叫人支起铁炉子,挽起衣袖,给众人烙她拿的古楼子。
因要亲自厨,她大过的还一身利落的胡服,头发用金簪绾个圆髻,粉黛未施。
程徵端着酒杯,目光越过杯沿,落在随随的脸上,她莹白的脸庞映着炉火,仿佛美玉染上了霞光,他不觉看呆了。
直到随随将烙完的一炉装进盘中,抬起眼,他才慌忙垂眼帘,双颊却烫能将鸡子煮熟。
田月容看在眼里,笑道:“程公子酒量
第75章 七十五发表
似乎不太好,才半杯不到,脸已通红了。”
程徵赧然一笑:“在确实不胜酒力。”
随随正用刀切饼,抬眸乜了一眼田月容,笑着道:“程公子斯文人,不比你们这些兵痞,且他还在养病,你们可不许胡闹他。”
田月容味深长一笑:“不敢不敢,程公子这样的才子我们稀罕还来不及。”
随随将第一块饼放在程徵面前:“程公子请。”
因在场众人都她部亲信,程徵却未正式入她幕府,算起来还客人。
程徵行个礼道:“多谢大将军赏赐。”
随随道:“程公子不必如此见外。”
程徵用银箸夹起饼送到口中,斯文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赞叹道:“这羊肉怎么做的,竟没有半点膻味。”
田月容道:“这我们大将军四处搜罗方子,又试了无数次才试来的秘方……”
程徵道:“大将军吃不惯羊肉腥膻?”
田月容道:“不大将军,另有其人。”
随随拈起一块饼塞住田月容的嘴:“多吃东西少说话。”
叫她这么一提醒,难免又想起另一个不吃羊肉的人来。
当初走匆忙,忘了将治羊肉的方子交给高嬷嬷——这本为了吃不惯羊肉的人捣鼓来的方子,给他也算物尽其用。
程徵见她神情有些恍惚,若有所思垂眼眸。
临近子夜,随随照样提前离席。
段北岑更衣回来,见随随不在,随口问田月容道:“大将军又去厨煮面了?”
田月容“嗯”了一声。
程徵心诧异,但打量席间众人,见他们都见怪不怪,便知这萧将军的习惯。
他心念如电,想起萧将军曾故太子定亲,又想起故太子元日,便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他端起酒杯,怔怔望着杯中的酒『液』,灯火落在杯中,那酒也似在燃烧。
他将酒一饮而尽,从喉咙到心口都像有火烧过,烧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田月容道:“程公子别小看这酒,若不豪饮客,几杯肚担保你明日不来床。”
程徵道了声“多谢”,放酒杯,拿起茶碗。
随随煮完辰面,静静待面放凉,然后走厨房。
庭中的槐树站着个人影,随随一眼便认那田月容,挑挑眉道:“怎么了?”
田月容走上前来,轻轻叹了口气:“都这么多了,大将军也该放了吧?”
随随掀了掀眼皮:“我几时放不了?”
田月容道:“方才筵席上那程小郎一瞬不瞬盯着你瞧,我看他挺俊俏,温润如玉,风雅文秀,同大将军正好凑一对文武双全……”
随随冷笑道:“多谢你,我一个人能凑个文武双全。”
田月容道:“,大将军说的,可文武双全的大将军也不能一个人调和阴阳吧,属这不看大将军孤家寡人,忍不住心疼你么……”
随随乜她一眼:“管好你自己。”
田月容忽然没头没脑道:“等河朔这摊子事收拾完,大将军该入京了吧?”
随随抱着臂道:“你想说什么?”
田月容道:“入京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