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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二十七(2 / 4)

什么?”

随随目光微微一:“是胡人治羊肉的法子。”

桓煊点点头,她家乡那一带胡汉杂处,从胡人那里学到些奇怪的法子也属正常。

他没再多问,垂下眼皮,抿了一口酒。

他的睫毛很长,但不翘,微微垂眼的时候几乎将眸光全都遮住,让人猜不到他心思。

随随问他道:“殿下可要尝尝看?”

桓煊本来不欲品尝,他的爱憎一向很分明,开始讨厌一样东西,便讨厌到底,即便是没有膻味的羊肉,他也兴致缺缺。

他们兄弟

27、二十七

三个,他和长兄随了母亲,受不了这些腥膻之物,他长兄当年去西北两年,回来说起还苦不堪言。

但他不经意间抬眼,对上女子的眼睛,她琥珀色的眸子在灯火映照下闪着奇异的光,满是希冀,似乎手里捧着的不是古楼子,而是切下的一片心。

桓煊便是铁石心肠也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何况还是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

他接过来咬了一小口,肉馅熬得酥烂,脂油在唇齿间化开,非但没有一般羊肉的腥膻,还有一股不知什么香料的清芬,食之齿颊留香,他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讶异。

他只是不想看她眼里的光芒暗下去,本打算咬一口浅尝辄止,却不知不觉又咬了一口,一口接一口,将整块都吃了下去。

随随弯起眉眼,一脸欣悦:“殿下可喜欢?”

桓煊才说自己不喜欢羊肉,脸上有些挂不住,淡淡地“嗯”了一声:“不错。”

顿了顿又道:“上回……”

他想起上回她送来的鸡汤和醉松蕈,却忽然想起自己非但不领情,还将她的吃食倒了,便不再说下去。

高迈知道主人心思,便接过话头:“鹿娘子真是兰心蕙质,连烹调都这般出色。对了……”

他顿了

顿:“上回那醉蕈子不常见,是怎么做的?”

桓煊冷冷地乜了他一眼,高迈却仍旧笑嘻嘻地望着随随。

随随道:“那是松蕈,后园山坡上松林里摘的。”

桓煊不发话,高迈继续道:“殿下上回倒是用得好,来年秋日鹿娘子再做些可好?”

随随眼神微微闪,笑道:“这种蕈子不常能找到,这个秋天气候暖和又多雨,不知来年还长不长。”

高迈道:“来年不长还有下一年,鹿娘子在殿下身边,总有机会的。”

随随微垂眼睫,浅浅地一笑,却没有回答。

来年秋天她多半已离开,若非必要,谎话能少说一句便少说一句吧。

桓煊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见她垂眸,以为她是羞赧,嘴角微不可察地了。

用了一只烤鹌鹑和一块古楼子,桓煊便有些饱了,他一夜未眠,胃口不比平日,清涵院厨房送来的精美肴馔都便宜了随随。

桓煊用湿帕子揩净了手,让内侍煮了茗茶,一边饮茶一边看随随用膳,见她吃得香,忍不住重新拿起玉箸,吃了两块金银夹花平截,又用了一小碗枣粥。

用罢晚膳,夜已微阑,风雪又大起来。

桓煊道:“上回给你的棋谱记熟了?”

随随点点头:“记住了。”她本就善弈,那谱又简单,打一回便记住了,不费什么事。

桓煊便叫人收了茶床,摆好棋枰。

“看看你这几日有没有进益,”桓煊道,“这回授你八子。”

一边说,一边将八颗黑子摆在星位上。

两人都是静思寡言之人,一时只闻棋子敲在棋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至中盘,桓煊有些诧异,这女子的棋感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她毕竟学棋日短,局部的攻守有所欠缺,但难得有大局观,棋路虽生涩,但每落一子,总有呼应。她背的谱少,用起来也不拘泥,倒是时常走出意想不到的一着。

他们上回对弈是数日前,同样授九子,他已能感觉到她的棋力有明显提升。

他撩起眼皮,看了看随随,女子拈子沉吟的模样给她添了几分幽静娴雅。

“你的棋感很不错。”他一向吝于夸赞,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个“不错”,实非易

事。

随随抬头浅浅一笑:“多谢殿下夸奖。”

棋感难以言喻,但很大程度上是天生的,阮月微当初狠下苦功,记下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棋谱,但与他的差距越拉越远,便是天生不擅布局,总盯着一隅,且拘泥于棋谱,因此下了许多苦功,棋艺仍然难称顶尖。

他的母亲倒是擅弈,长兄还在世时,他母亲尚未对他避而不见,他去宫中请安,母子偶尔也会对弈上一局。他们母子相处少,情分稀薄,相对而坐时常没话说,手谈倒是避免了尴尬。这也是他母亲难得夸赞他的时候。

“兄弟三人中,棋艺倒是你最好,”他母亲曾道,“你长兄性情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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