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俨然已从他的反应中得出答案。
小鹿在骗他,对方知道这两晚有人进房间,更知道脖子不是被虫咬的,但却替那人遮掩。
想到这些后,再看向那几枚红痕,夏钰诚只觉无比刺目,心中翻腾一股怒气。
他都没亲过,他都没亲过!而小鹿竟还在替那色鬼隐瞒!
“这真是虫咬的?”他压抑不住怒气,语气低沉,竟有几分质问意味。
傅谨辞在旁冷笑,对林空鹿道:“告诉他,是你老公亲的。”
林空鹿抖了抖,忙缩紧脖子。
夏钰诚以为他是被自己吓的,不由缓和脸色,但目光仍沉沉地落在对方脖颈上。
半晌后,他抬起林空鹿的下巴,拇指在一枚红痕上压按,视线沉凝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尽可能温柔,像蛊惑般问:“小鹿,告诉我,这是谁亲的?”
林空鹿其实是故意让他发现的,现在攻略目标是傅谨辞,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走剧情,跟夏钰诚柏拉图,何况夏钰诚也未必愿意一直柏拉图下去。
他得找个借口,既稳住夏钰诚,又能跟对方拉开距离。
被死鬼丈夫缠上就是个不错的借口,夏钰诚再厉害,还能跟鬼打不成?但这事得慢慢来,不能一下就说出。
他不由偏开头,躲避夏钰诚的视线,轻声说:“你别问了,就是虫咬的。”
“虫咬的?”夏钰诚见他此时还替那人隐瞒,刚压下的怒气又升起,捏住他的下巴将脸又转过来,生气道:“那后颈这儿的咬痕呢?什么虫这么大嘴?”
林空鹿顿觉尴尬。
傅谨辞也十分不快,明知无用,仍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他亲他老婆,关姓夏的司机什么事?居然有脸来质问他老婆,真把自己当正房了?
夏钰诚被雾气一拳打在脸上,果然没什么感觉,只觉颊边一凉,下意识皱眉。
林空鹿趁机拍开他的手,像是也生气了,微恼道:“我自己挠的不行?你别问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和夏钰诚的关系毕竟是雇主和司机,就算多一层暧昧,明面上也是他处于主导地位。所以他会对夏司机生气撒娇,夏司机很多时候也包容忍让。
哪怕是现在,见他忽然生气,眼圈泛红,夏钰诚就也抿唇沉默,半晌后先一步低头,轻声说:“抱歉,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我只是、只是……”太吃醋。
但最后几个字他没说出,在舌尖滚了一圈后,最终换成“只是担心你”。
林空鹿:“诶,感觉我好渣。”
0687:“……”
林空鹿:“但这都是写剧本的人造孽。”
他踢了踢墙边的小石子,低头“哦”一声,很快说:“那我先回去了。”
傅谨辞没见过这样的林空鹿,会生气撒娇,而夏司机也是,明明平时沉默稳重,此时却像被小媳妇管着的丈夫一样,低声道歉。
他不想用这种形容,但感觉确实如此,虽然两人在吵架,可偏偏就像小情侣闹别扭。
傅谨辞越看,雾气越阴沉,忍不住回忆自己和林空鹿平时的相处。
隐约记得刚结婚时,对方对他好像有些小心翼翼,至于之后,印象中便只有平淡、客套和疏离,他们明明住在一处,却像房东和租客,他还是那个租客,因为经常要出差离开。
呵,难怪小鹿会被勾住,“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何况这还是家贼,有心机,又惯会些温柔小意的伎俩。
傅谨辞恨得咬牙切齿。
夏钰诚却没感觉,见林空鹿走了,忙追上去说:“等等——”
就在这时,姚鑫元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小嫂子,傅、傅哥可能被找到了。”
找到了还说不好?那只可能是……
林空鹿脸色一白,急忙问:“什么叫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唉,这……”说到这,姚鑫元有些不忍,小心道:“挖出傅哥的车了,但人……已经不成样子,恐怕等会儿就会有人来请你去认。”
林空鹿身形一晃,险些晕倒。
“小鹿!”夏钰诚忙快步上前扶住他。
傅谨辞也下意识伸手,但雾气缥缈,晚上阴气重时他或许能扶住,白天却无法。
林空鹿知道他就在身旁,假装晕了一会儿,再醒来,简直伤心欲绝。
夏钰诚心情复杂,既有些吃醋,又替他不值,还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