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背脊一凉,低声提醒道:“那……还进去吗?”
陆安生的视线从那残旧的房门上掠过,迈开了脚步:“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留下吧。”
“要不,还是我跟你一起……”穆阳说着就想跟上,还没抬脚,就被一股无形的气流一撞,又给重新堵了回来。
跟前的门隐约一晃又重新关上,遥遥地可以听到陆安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等我出来。”
穆阳带来的地方是三楼的一间老旧的屋子,从摇摇欲坠的门面来看显然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了。很显然文城山的那些人也保不准陆安生什么时候会找过来,只是专门备了这么一个地方,要真上门了就带过来做下交待,要是没再出现,就安然无事地舒舒服服过着自己的隐居日子。
陆安生刚进门就留意到了屋子角落里设置着的高等伏妖阵,大抵也是防着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东西混进这里,不过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自然没什么效果,随便一抬头一阵风过,就直接将那阵眼吹塌到了一边。这种阵法往往跟门派本身的势气有关,文城山到这一届似乎就留了穆阳一个人,这个法阵自然是一碰就破。
这样的情况让陆安生反而不悦地拧了下眉,毕竟是他心心念念找了上百年的东西,如今发现居然被人这么敷衍地摆弄在这里,总归有些许怠慢的感觉。再抬头看去,他的眸底已经浮起了隐约的凤凰纹,视线最后停留在正中央的桌面上那只紫檀木的古旧匣子上,走到跟前打开,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那里的最后一纸残页就显示在了跟前。
陆安生难得因为紧张而加快了几分心跳,他伸手取过,借着窗外漏入的微薄光线,沉默地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晃就又过了两天。
穆阳在外面等得心急,始终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多少感到有些忐忑。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了陆安生大妖的身份,可是刚见面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毕竟过分的刻骨铭心,潜意识里地有有些担心这人几天没有吃饭,会不会直接在屋里面给饿晕过去了,于是在门外急躁地来回踱步十几圈后,到底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情况。
就当穆阳想要抬脚闯入的时候,一直紧闭的房门晃了一晃,随后缓缓打开,清瘦的身影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穆阳连上喜悦的表情在看清陆安生的样子时不由顿住,眼见人影晃了一晃,心头一跳下当即冲过去一把扶住:“你没事吧?”
陆安生的脸色确实难看得吓人,整个人比起当时进去的时候也分明地瘦上了很多,但是那双眸子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深邃,明明失尽了血色,嘴角却是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没事,倒是要多谢你,帮我解决了那个最大的麻烦。”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一件好事,可是看着陆安生的这幅样子,穆阳一时半会却又觉得有些拿捏不准了:“……解决了?你,确定?”
陆安生没有回答他的话,揉了揉钻疼的太阳穴,低声地问:“有房间吗,我想先睡一会。”
穆阳半点都不敢怠慢,慌忙将他带到了自己那间唯一还有空间躺人的小破屋子里。
陆安生显然是真的非常疲倦,刚一沾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又直接过去了一周。
毕竟还是身处在文城山的地界,陆安生虽然急需恢复体力,但是另一方面也没有完全地放松警惕。在借助沉睡自我修复之余,还留了一部分的凤凰力在周围竖立起了无形的屏障,注定睡得不够安稳,再醒来的时候大概也就恢复了七成而已,便直接告别穆阳选择了下山。
穆阳看着陆安生的这幅样子,虽知他是大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可另一方面又自知自己文城山传人的身份,就这样怀揣着无比矛盾的心情将陆安生送下了山,最后还是没能违逆自己的本心,问道:“那个……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忙。”
这样的话穆阳也记得不自己是第几次说了,本以为陆安生会像以前那样直接拒绝,不想这次倒是很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说:“倒是有一件事。”
穆阳精神一振:“什么?”
陆安生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