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那干脆真得不要理好了。
门外的人听得,却是没什么回应。
顾玉磬深吸口气,心口气得颤,自己已经这么说了,他竟然还是不哄自己,那重活一辈子有什么意思,再嫁一次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继续受这种气吗?
她,她真得干脆不要嫁了!
可就在这时,那人却低声道:“你想怎么吃,都可以。”
顾玉磬一懵,疑惑地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恰一阵风,吹得门外松树簌簌作响,伴随着那沙沙雨声,只听得清哑的声音道:“你前日不是想吃吗?”
顾玉磬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一朵花。
这是……要她随便吃他?
有什么羞耻的火烫自脚底瞬间窜上了天灵感,顾玉磬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咬着牙,愣了好一会,才道:“谁稀罕!”
当下板下脸来,一本正经地道:“贞妇爱色,方能纳之以礼,不知殿下心中,我顾玉磬是何等人也?我竟是那等不知礼仪廉耻之人?殿下又到底将我置于何地?”
顾玉磬又道:“虽已订了亲,但到底不曾过门,前日不过是试探于你罢了,正所谓淫者见淫,本以为你是风光霁月的君子,不曾想竟是心思龌龊的小人!”
一番话糊过去,只听得门外萧湛初心慌,忙道:“顾姑娘,那日是我强求于你,姑娘绝无半点过错,一切尽是我之过。姑娘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乃妇德之首,我心生敬仰,才求娶为妻,又怎么会轻看了姑娘。”
此时他连称呼都赶紧正经起来,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彻底惹恼了她。
顾玉磬听着这些夸赞,虽知道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他肯说这种瞎话,于她来说,已是心满意足,当下便也不端着了,打开门道:“既是这样,那想必都是误会了,外面下着雨,殿下先进来说——”
话说到一半,却见那人半湿的乌发黏在冷玉一般的脸上,墨黑的眸子幽若深海,他站在斜风细雨中,一袭包裹着挺拔身形的紫衣已经半湿,以至于隐约露出胸膛那纹理分明的轮廓。
顾玉磬目光落在他的颈间,今日他穿了竖领武袍,那绣边的领子便轻抵在鼓起的喉结处。
想起前日的事,她脸热。
萧湛初沉默安静地看她,见她面色潮红,就连眼尾处也被染成了绯色,不由心跳如鼓,不过想着刚才她的话,自是勉强压下,哑声道:“你还是生我的气?”
顾玉磬轻轻摇头。
萧湛初:“那是怎么了?”
顾玉磬眨眨眼睛,看着他那少年感十足的清越下颌线,终于小声说:“刚才说的不算数。”
萧湛初的心一沉:“那就是还生我的气?”
顾玉磬眨眨眼,赖皮地道:“你还是得给我吃,不给我吃,我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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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着院中的松柏,发出细碎的簌簌之声,春雨如细密的针,飘飘扬扬地挥洒着。
朱门紧紧地关上,且被进来的少年顺手上了闩,窗棂也关紧了。
外面的风雨声,倒是让禅房越发静谧隐秘。
自顾玉磬说完这话后,她就被萧湛初裹在了怀中。
他低着头亲她,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啄,全然没有了之前说起妇德时的古板正经。
顾玉磬在这密不透风的吻中,抬眼去看,她看到那总是清冷的双眸已经被渴望充盈,气息间也没有了往日的平稳,带了一丝紊乱。
恍惚中想着,他再是自持,到底是青涩少年,哪经得起自己这般一冷一热地撩拨。
上辈子,他对自己的疏远冷漠,是因自己不解风情,使不得手段蛊惑他吗?
“你这样看着我,我只想——”萧湛初抬起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轻轻地抚过她的眼角,嘶声道:“只想今日便娶你进门。”
顾玉磬便偎依在他怀中软软地笑了,笑着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的衣袍已经半湿,不过却一点不凉,反而火烫,他的身体总是有一种清冽的竹香,此时那清香和汗水雨水混合在一切,略有些青涩的腥,不过却让她越发喜欢,想沉迷其中,想被他紧紧拥住。
萧湛初喉结滚动,口中发出压抑的喃声,很快便低首亲上她的脸。
那肌肤白净嫩滑犹如新出锅的嫩豆腐一般,他根本吃不够,亲着那脸颊时,又沿着弧线往下,迫她仰起颈子来亲她修长如玉的颈子,不过她的颈子平滑优美,并没有像他这般的凸起喉结。
这或许也是男子和女子不同了。
顾玉磬却痒得很,酥痒难受的痒,她下意识推开他,不让他亲自己颈子,萧湛初的唇齿便往下滑。
他衣衫半湿,如今两个人紧贴着,自是也湿了她的衣裙,春日的衣裙本就单薄,偏生她在禅房内只穿了一身镶金丝绉纱窄袖夹衫,如今那薄软的布料因被浸湿而紧贴在肌肤上,凸显出柔美的内形,也衬得那片肌肤如上等羊脂玉。
因今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