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随着时间慢慢淡却的伤痕傅生都没敢数,剩下的这十三道都是无法消除、会跟随须瓷一辈子的。
也会跟随他一辈子。
“哥……”夜色已深,须瓷睡了一下午才缓缓醒来。
他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小小的梨涡倒映在傅生眼里:“我乖不乖?”
不等傅生回答,须瓷就小声道:“他们都很排斥旁人的接触,我也是……可我不排斥你。”
傅生心脏遭受了重重一锤,眼睛瞬间红了,他俯身吻着须瓷的额头,哑声道:“崽崽最乖。”
须瓷状似天真的问:“那你别走了好不好?”
“好。”傅生喉间干涩,“我哪里都不会去。”
“那说好了,骗人要受惩罚的。”须瓷小心地拉住傅生的手指。
脑袋有些晕乎,须瓷迷瞪地想,最好说话算数。
否则就是到了天涯海角,他都会把人绑回来,囚在只有他们的小屋里,直到耗完其中一人的生气。
“好。”傅生又亲了下须瓷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傅生感觉唇下温度不太对,比他嘴唇还要热一点。
他探手抚了抚须瓷的额头,温度偏高。
他转身想去叫护士,须瓷一把拉住他的手,抿着唇:“你说不走的。”
傅生一怔,哭笑不得:“我去床那边按个铃,不走。”
须瓷不高兴地松了手,等傅生转到这一边,他又抬起目前还没什么知觉的伤手轻轻勾着傅生的手指头。
傅生怕他扯到伤口,便轻轻握住他被纱布包起来的手掌,另一手按下响铃。
值班医生很快过来,给须瓷量了□□温:“低烧,先打点滴,有空你可以去买点粥过来,病人应该一天没进食了,有点虚弱。”
“好,谢谢医生。”
“不客气。”
傅生帮须瓷掖好被角:“我去买粥,马上就回来。”
受伤生病、又得到傅生许诺的须瓷格外黏人:“不行。”
“很快的,二十分钟就好。”
“不可以。”须瓷说完又似乎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小声补充道,“我可以不吃的。”
“……”傅生无奈,“那我饿了怎么办?”
“……”须瓷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那你快点回来。”
别想着跑。
须瓷有小半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梦里,怎么都追不上傅生的状态,低烧让脑袋晕晕乎乎的,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谁都可以不爱他,傅生不行。
他哪里都不能去,他得陪在他身边,直到死去。
傅生刚出房门,就和全副武装的白棠生撞见了。
他有些惊讶:“怎么上来了?”
白棠生扬扬手中袋子:“怕你们没吃饭,给你们送点。”
“……你一直没走?”
“怎么可能。”白棠生失笑,“我回去了一趟,饭菜是梅姨做的,我让梅姨熬了点粥。”
“谢谢。”傅生接过,真心道谢。
“不客气。”白棠生走进病房摘下口罩,“晚上过来人少一点,不容易被认出来。”
须瓷看着白棠生,底气少了些,毕竟他中午在人家卫生间闹成那样。
“……白老师。”他小声叫了句。
“嗯。”白棠生点点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就让梅姨淡粥,放了点青菜和肉丝。”
“……谢谢。”
“不客气。”不可否认,白棠生有些同情,从白天发生的事情来看,须瓷显然也是163事件的受害者,他对须瓷或多或少有些怜惜。
“那我先回去了。”白棠生没打算继续待下去。
“我送送你。”傅生把白棠生送到了门口,就被白棠生制止,“行了回去吧,没看见你家小孩眼神都快刀了我吗?”
傅生一愣,摇了摇头:“不至于,他就是有些小霸道,其实性格挺好。”
“……行。”白棠生不可置否,也不反驳。
他走了两步,顿了顿还是回头道:“我有一个朋友也经历过这种事,出来后都不像人样了,但现在过得也很好,挺开朗健谈的一个人,你多陪陪他,会好的。”
傅生回到病房,病床餐桌上的粥一动不动,须瓷抿唇看着他的方向。
他走到床边坐下,端起保温桶勺起一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