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且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的这个事实,这从重逢后须瓷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一二。
如果不是姜衫所为,公寓的钥匙又怎么会在她那里。
那几年里傅生将须瓷保护得很好,没让和姜衫有关的人知道须瓷的存在,除了那一次他们吵架,须瓷去了他公司。
当用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刻,傅生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熟悉的、却失去了他和须瓷所有生活痕迹的屋内抽了好些烟,才拨通电话给了林律师。
那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姜衫确实在傅生走后不久,就去见了须瓷,好像还给了钱,但须瓷要不要就不清楚了。
姜衫一直在骗他。
这个认知让傅生有些难言的憋闷,他信赖的敬重的母亲,这两年里仿佛是在耍他。
姜衫和他这两年对立冷战的表面原因,一直都是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姜衫从未提到过须瓷的存在,好似根本不知道这个男孩一样,只是单纯为了傅生的性向而生气。
当下须瓷很安静地在他身边,重逢这么久也从未和他吐露过关于自己在姜衫那里受到的逼迫。
他隔着毛巾轻轻揉着须瓷的头发,想问他委屈吗?姜衫说了什么才让他妥协?这两年过得是不是很不如意?
可最终万般言语都堵在了喉间,一句也没能问出口。
他能做什么?他要为须瓷这两年承受的难过和委屈去指责一个已死之人吗?去指责一个独自拉扯他长大、和他相依为命多年的母亲吗?
傅生把粥往须瓷那推了些:“吃吧。”
须瓷:“我……”
傅生有些倦色:“我吃不下。”
“……不吃早餐对胃不好,你先吃点,剩下我吃。”须瓷抿着唇补充道,“我胃口很小的。”
傅生:“……”
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几乎没有胃口小的,但须瓷是真吃的不多。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须瓷很贪嘴,什么都想尝尝,但买了都吃不完。
夏天的冰淇淋,秋天的奶茶……章鱼丸子、半边西瓜,须瓷都喜欢吃,但也就尝个新鲜,吃两口就扔一边去了,最后都是傅生帮着解决的。
须瓷这一句“剩下我吃”让傅生有些颠倒错乱之感,他到底没说什么,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小碗,分了一半粥出来。
须瓷碾着指尖,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拦。
原来现在连共用一个碗都不愿意吗……
傅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快点吃,吃完给你吹头发。”
须瓷着实怔住了,头发湿漉的软毛翘了几缕,看起来有些呆。
傅生看他没动静,把豆浆往他那推了推:“喝点暖一下身体,喝不完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