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溃败。她越过祁炎坐在软榻上,皱眉愠恼道:“祁将军,本宫自觉待你不薄,虽醉酒失态,但本宫已然悔过,再也不敢。”
听到“再也不敢”四字,祁炎身形微僵。
“你又何苦捉住不放,如此戏弄本宫?”纪初桃气呼呼地扭过头,微潮的墨发披散,更衬得雪肤花颜,美得清丽无双。
她的眼尾一抹淡淡的红,分不清是泡澡热的,还是生气气的。
“殿下觉得,臣只是在戏弄殿下?”祁炎直视着她,低声问。
纪初桃轻轻哼了声,算是默认。毕竟二姐说男人突然示好必有蹊跷,以祁炎张狂记仇的性子,她实在想不出来除此以外的第二个答案。
祁炎垂眼,殿中片刻的沉寂,唯有烛火燃烧的哔剥声。
但很快,他恢复了镇定的神色,沉声道:“殿下多虑,臣说过,臣只是想贴身服侍,略尽补偿。”
可这未免也太贴身了些!
何况服侍就服侍,为何要特意脱了外袍!
不管梦里如何预示,现实中的她终归还未通情-事,实在迈不过心中那个坎。
“伺候本宫的人很多,将军是栋梁之才,不该做这些事。”虽然是拒绝的语气,却软和了不少。
“需不需要是殿下的事,做不做是臣的事。”祁炎坚持道。
与祁家男子有了亲密之举,是要负责的……
一想起祁炎昨日的话,纪初桃的气势便矮了一截,活像个一抹嘴就跑的负心郎。
终归是心有愧疚,加之祁炎适时让步,不似之前那般侵略性极强,纪初桃挣扎许久,终是抬起眼,难为情道:“就……两个月?”
她还是心软了。
祁炎乘胜追击:“两个月。”
“那,既是服侍,你得听本宫的。第一,便是不可擅作主张做奇怪的事。”纪初桃认真道。
听到最后一句,祁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即很快松开,如常应允:“……好。”
这还差不多。
屋内一下就静谧下来,少男少女,各怀心事,不说话时连呼吸都是缱绻撩拨的。
纪初桃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情境,清了清嗓子道:“本宫要睡了,你且退下。”
“臣服侍殿下宽衣。”祁炎自然接上话茬。
说是“服侍”,但他身量挺拔,气质非凡,没有一点做下人的卑微内敛,幽黑的眸子里像是藏着看不见的熔岩似的。说罢,便向前俯身,去触及纪初桃浴后御寒的披风。
纪初桃下意识想躲,然而若是推开他,反倒显得自己矫情胆怯。
最好的法子,便是将祁炎当做普通侍臣对待,以不变应万变。
想到此,她自个儿大大方方地松了披风,缩入床榻中放下红纱软帐,将被褥盖得严严实实。
于是,祁炎的手便擦过她的肩头,摸了个空。
纱帐外传来窸窣的声音,是祁炎弯腰捡起她丢在地上的披风,顺手抖开搭在了木架上在。
薄如云烟的纱帐将他的身形变成模糊的剪影,只觉肩宽腰窄,一双腿笔挺修长,有着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的结实矫健,却又不显得狰狞可怕。
纱帐模糊红晕,仿佛洞房花烛夜,下一刻冷冽英俊的男人就会俯身而来,取走她遮面的团扇,拥她入怀低语……
等等,想这些做甚?
梦里除夕御宴的危机解除了,大姐忙着处理北燕残部,也无暇顾及祁炎。说不定一切都随之改变呢?
正胡思乱想,祁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臣还可以伺候别的,殿下可需要?”
纪初桃莫名打了个哆嗦。
“不需要!”她愤愤翻了个身,下了逐客令,“本宫要睡了,祁将军也去歇着罢。”
祁炎轻轻掸了掸披风的褶皱,转身面对着床榻的方向。
纱帐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不同于往日的低哑嗓音传来:“臣看着殿下入睡。”
纪初桃脸一热,“你在这,本宫睡不着。”
祁炎沉默,负手后退了三步。
“再退。”
祁炎又退三步。
“再退。”她尝到甜头,得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