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混合了果香的烟味。
孤寂又落寞。
“江虞……”程苏然在后面站了许久,忍不住喊她。
那人身形一僵,转过来。
四目相对。
江虞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自己手中的烟,连忙将它按灭在烟灰缸里,冲程苏然微笑,“然然,这么快吃好了?”
“嗯,”程苏然缓缓走过去,瞥了眼还剩大半的烟卷,“心情不好的话,想抽烟就抽吧,不用顾及我。”
江虞笑容一滞,“没有心情不好啊。”
“嘴硬。”
“……”
程苏然伸手抱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抵着肩膀。
江虞亦很自然地将人搂在怀里。
冬夜寒气重,一丝丝冷风吹进来,窗外高楼林立,灯火辉煌,不远处江面上传来游轮的笛声。
她抬手关上了窗户。
“会对公司造成很严重的影响吗?”程苏然在她怀里蹭了蹭,闷声问。
江虞沉吟道:“不会。”
“真的?”
“可能会损失一点信誉、口碑,还有部分海外市场,以最坏的情况来看,这些都不算严重。”
程苏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她已经渗透到高层准备夺权了……”
噗。
江虞忍不住笑出了声,捏捏她的耳朵,“没那么夸张。虽然我给了她干股,但是不多,公司实际控制人还是我。”
“那就好。”程苏然安心点头。
“沟通方面有问题的话,我明天去公司给你调个俄语翻译过来,如果要打跨境官司,我认识专攻这方面的律师朋友,可以找他。需要帮忙一定跟我说,我能帮就帮,帮不了还有朋友,总之,不许自己憋在心里,不许硬扛。”
“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她双手捧住江虞的脸。
江虞神色动容,眼底涌起无限柔情,“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
虽然有了然然的安慰,但江虞还是心情沉重,这件事造成的损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她最痛恨背叛。
后背被捅刀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不过,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背叛了。十几年模特生涯见过太多肮脏的人和事,相比之下,退休后却是一路顺风顺水。
命运要开始考验她了吗?
准备睡觉的时候,米娜给她回电话了。
“江总,您找我?”
江虞淡淡道:“听说你开了一家公司?”
那边沉默片刻,干脆地嗯了声,又说:“准确来讲,不只是我自己,还有白露。”
“白露?”
“她是法人。”
江虞平静的眼底出现一丝裂痕。
白露……
难道……
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想,江虞难以置信,却还是极力维持着平静,“所以,是你跟白露合伙……挖公司的墙脚?”
“我以为江总早就知道。”
“这种不痛不痒的小动作,给你带来的好处是什么?”
“江总,真的不痛不痒吗?”米娜笑了一声。
江虞也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给自己打工,回报是百分之百,给别人打工,回报有可能是百分之八十,也有可能是百分之一,值得,就是百分之八十,不值得,就是百分之一。”
她寥寥几句,看似含糊不清,江虞却很快就明白了。
“原来你是不服田琳。”
“江总,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米娜语气悠闲。
江虞又笑出声,单手揣进睡衣口袋,不疾不徐道:“什么程度才算是又痛又痒,你了解我吗?如果了解,就应该知道,除非倾家荡产,否则只是大地震和小地震的区别罢了,灾后重建倒也不难。”
她是从一无所有的时代,赤手空拳走过来的人,即使跌落谷底,也能原地爬起来。
经纪公司只是她所有资产中占比三分之一的部分。
“您的确让人敬佩。”米娜说,她没想置江虞于死地,也知道她血厚,以江虞的血滋养自己初期起步才是最重要的,顺便给予心理上的重创,到时候直接拍屁股走人,一切都与她无关。
对于一个已经选择背叛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