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苏然浑身僵硬,小脸和耳朵烧得滚烫,愣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很小声地应道:“嗯。”
她依偎在江虞肩上,两手垂立着,抱也不是,退开也不是,一颗心砰咚砰咚跳到了喉咙口。
“那可有点难办了。”江虞轻笑一声,仿佛在自言自语。
淡淡的牛奶沐浴露香气散出来,萦绕在鼻尖,清甜纯净。她收紧了手臂,鼻尖几乎要碰到鬓边的发丝。
程苏然愣住。
不是喜欢干净的女孩子吗?难道……她理解错了?
走神之际,耳边的温度渐渐扩散,她抖了一下,只听见江虞逗哄的语气说:“没关系,姐姐会教你。”
说完,系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抽了一半。
顺滑的真丝料子塌拉着,两根平直的骨在灯下轻轻颤动,因为瘦,凹陷得略深,像一片柔光滟滟的小水洼。
程苏然呜咽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推开了江虞,往后退了一大步,两只手紧紧揪住。那点还没来得及显现的被遮得更加严实。
她惊惶地看着江虞,水润的黑眼睛微微睁大了,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江虞也望着她。
那眼神中糅杂了惊奇,疑惑,还有很浅淡的无奈。
“我……”女孩嘴唇动了动,想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行动比脑子还要快,那一秒,来不及思考。
一阵诡异的沉默。
江虞凝视她半晌,好像明白了什么,唇角一勾,单手插进西裤口袋,另一手指了指右边的房间,说:“今晚你住那间卧室,早点休息。”
然后她迈开一双长腿,越过程苏然走向左边房间。
——咔哒
门关上了。
程苏然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抓着睡袍的手指无意识松了一点。许久,她侧过身,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上前两步,又停住,一时不知所措。
她竟然拒绝了未来的金主……
对方不满意,就不会要她。事情被她搞砸了。
程苏然懊悔地垂下头,轻轻咬住嘴唇,她有什么可忸怩的,难道那种事会比山穷水尽更难过吗?不就是眼睛一闭,然后一瘫……
可是若要她现在去敲门,好像也办不到。
四周很静,吊顶折射出华丽光泽,笼罩着她散乱的头发,粉白盈盈的小脸,她孤零零的影子在地毯上融化成一团。
这时左边卧室的门又开了。
程苏然倏地抬头,望见女人修长的身影从房间里出来,略略惊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顿时不知哪儿又来了勇气,走过去,“姐姐——”
“不睡觉吗?”江虞听着这声嗓音低弱的姐姐,心口微微发痒,语气都不自觉温柔起来。
“超过十点半睡觉是要长皱纹的。”
程苏然垂下眼皮,想说自己今晚可以的,话涌到嘴边却只有一句道歉:“刚才对不起……”
她攥着睡袍的手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分明紧张无措,却拼命想要让自己主动表现出讨好,小金丝雀这副挣扎的样子,极大满足了江虞内心的恶趣味,她忽而低头,凑到女孩耳边轻声说:“既然对不起,那你说,要怎样赔罪比较好?”
“……”
“嗯?”
程苏然心一颤,艰难地抬起眼。
她当然明白金主的意思,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纵使考虑这么久早已有了准备,当这一天真正来临,也还是无法立刻接受。
越想松开手,就攥得越紧,她的大脑好像控制不了手脚,绝望一点点漫上心头……
忽然,江虞笑了一声,直起腰,敛了逗弄玩笑的神色,认真道:“好了,去睡吧,明天再说。”
“晚安。”她抬手捋了捋女孩的头发,径直走向浴室。
明天?
程苏然怔怔地转头。
还有明天吗?
.
这一夜忐忑,程苏然睡得不怎么好,翌日早早醒了。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起来洗漱。
卧室自带小厕所,里面有酒店准备的一次性洗护用品。她把衣服换下来,看着那前卫的款型,又红了脸,匆忙用睡袍裹住才出去。
客厅里敞亮,阳光刺目。
窗边有台跑步机,江虞正在上面慢跑,她闭着眼,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