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有心
【第一百零四章】
裴徊光缓缓抬起眼, 不动声『色』地将那一抹浅笑收了，又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仿佛刚刚唇畔漾出的那一抹笑并不存在过。
他望着沈茴，缓声道：“娘娘有心。”
有心？有什么心？
沈茴细细推敲了一下, 去琢磨裴徊光这话是说她对俞湛的事是有心，还是说她变了花样委婉解他的心堵是有心？
沈茴不过只是琢磨片刻, 又眉眼含笑地皱皱眉, 带着嗔意地说：“要不然还是算。媒人可不好当。我在江南的时候有个表姐, 她嫁人之后和夫君总是吵架。每次和表姐夫吵架，她都要骂媒人坑害她。罢了罢了，我还是不做讨人厌的媒人了……”
沈茴眉眼温柔地说着旁人闲事, 带着分小姑娘的娇憨纯稚。
她悄悄观察裴徊光脸上的表情，见他也跟着笑一声, 她才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橱去翻找衣服。她一边找衣服, 一边说：“一会儿要陪煜儿去放风筝, 就在蔷薇园里。”
裴徊光目光落在沈茴的背影上, 瞧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他知她体弱, 也不太能奔跑, 他问：“娘娘还对放风筝有兴趣？”
“小时候是挺喜欢的。现在倒是觉得没什么趣味。煜儿喜欢，主要是陪她去的。我约了个宫妃一起吃茶点。”
沈茴选一条鹅黄『色』的裙子。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像鹅黄『色』给人的温暖觉。她又选一条很薄的杏『色』对襟上襦来搭。
沈茴稍微犹豫一下, 也没避讳裴徊光在这里。就算知道他在望着她, 她也动作自然地解胸口的系带，将身上的长裙脱下来, 又脱去上衣。她刚要拿起刚选的杏『色』对襟短上襦来穿，忽然注意到自己身上颜『色』很深的藏青『色』心衣。
天气暖和，这件杏『色』的短上襦衣料单薄, 若穿在身上这见藏青『色』的心衣外面，肩带恐要显出来一点。
沈茴双手背在身后，勾住心衣绑在后背的两根系带，扯开活结，将身上的心衣解下来，放在一旁。拿出一件雪白的心衣。
裴徊光坐在软塌上，目光一刻也为未沈茴的背影离开。
他看着蓝『色』的长裙落地，沈茴也不捡起裙子，落地的裙子将她的一双小脚围了一圈。
他看着沈茴脱下身上的短衣，也小手背在身后将心衣的两个系带解开。没有坠着的系带相挡，那对蝴蝶骨似乎真的能长出翅膀来。
他看着沈茴抬手在衣橱里继续翻找心衣。裴徊光的视线从她后背的蝴蝶骨往移，落在她抬起的手臂下那一点柔软的弧度。
他看着沈茴将一件雪白的心衣套过头，她低着头，伸手在颈后整理一下颈带，雪『色』的后颈勾勒近乎完美的弧度。她将身前的心衣服帖地贴在身上，一双小手又从腰侧，向后探去，细细的指尖勾住系带，她动作忽然停下来，回头望向他。
“徊光，来帮我一下。”
裴徊光轻轻合下眼，她话音刚落，他已起身，却仍旧迈着缓步的步子朝她走过去，立在她身后，接过她细白手指勾着的心衣带子，为她将后背的两条带子系起。
沈茴双手压在胸口，含笑回头望他，说：“松一些，太紧。”
裴徊光望她一眼，将贴在她蝴蝶骨上的系带松开一点点，慢条斯理地给她系个蝴蝶结。
沈茴等他将下面的的带子也系好，自己去拿衣服来穿。然而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杏『色』短上衣，那衣裳已落
第104章 第104章有心
在裴徊光掌中。
裴徊光半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拿了衣服给沈茴穿上，又将裙子也帮她穿。他修长的指捏着长长的带子沿着沈茴的胸口裙处，慢悠悠地缠两圈。沈茴转过身来，让他将系带在她胸口系好。
“好了。”他说。
沈茴点点头，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补一点胭脂。
裴徊光弯腰，捡起沈茴仍在地上的裙子。
沈茴一边在雪腮上补点浅红的胭脂，一边随口说：“对了，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去一家『药』铺子买『药』，我看中了老板的书，出多钱他都不愿意卖我。我没有办法只好跟他借书，拿回去誊抄一本。”
裴徊光将捡起的裙子放在衣橱放的柜子上面，缓步朝沈茴走过去。
“记得。”裴徊光立在她身后，从铜镜中望着她。
“那本书是给俞太医抄的。”沈茴补完胭脂，开一个嵌着宝石的木盒子，从一堆口脂里挑选，“我还以为我抄得多好呢，结果刚刚俞太医说书里有好些错处，甚至有落页，内容『乱』，很多地方看不懂。掌印能不能帮忙寻到一本原籍呀？不过这本书好像很难寻……”
沈茴转过身，一手捏着一个口脂盒轻轻晃一下。她仰着小脸，眉眼温柔地对他笑：“这两个颜『色』哪个好看？”
裴徊光随意瞥了一眼，说：“浅红。”
他眼里的沈茴蹙蹙眉，有点不兴，似乎他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