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唐励尧默默安慰自己,石俊口中的“宝物”是用来转运的。
但他的运气除了投胎投的特别好之外,从来都是一般般。
又说那“宝物”戴久了邪门,但他的吊坠,已经保护他们唐家人几十年了。
顾缠没注意到他的反常,听到“澳门”两个字,脑海里只蹦跶出两个字:赌场。
石俊还在讲述:“我爸以为揣着转运的宝物,就能将手里的钱翻倍。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要贪心,翻三倍就走,谁知道竟然全赔光了……”
“大概过去两个多月吧,他又给家里打电话,这次笑得很开心,说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说他搞错了方向,赚钱不能靠运气,得动脑子。
因为那件宝物并非用来转运的,而是一把开启天赋的钥匙。
蹀躞是什么,不就是古代多功能的钥匙扣吗。
“我还记得我爸当时兴奋极了,说让我等着,很快就能接我和我妈去澳门享福了……”
石俊艰难地说,“但才过去两天,我们就接到警方的通知,我爸死了,胸口中刀,财物完好,应该是死于斗殴。”
案发地三教九流聚集,流连着各种肤色的人。
在那个没有天眼覆盖的年代,追查凶手犹如大海捞针。
“什么斗殴,我爸是死于抢劫!”石俊恨恨地说,“虽然身上的钱财没损失,但遗物里却不见了那件宝物!一块儿铜鎏金的小玩意,看上去和废铁片子没两样,若不是知道它的价值,谁会特意拿走?!”
直至说到此处,他才看向唐励尧。
铜鎏金的小玩意?顾缠想起来了,也看了过去。
唐励尧微微垂着眼睫,不作回应,不知在想什么。
石俊冷笑:“你倒是说话啊,唐大公子不是挺能说的吗?”
一年多前,石俊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唐励尧的照片,瞧见了这块吊坠。
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宝贝也许易主多人,他并未想太多。
岂料一调查,唐家竟然是从澳门来的。
再从时间线推测,唐正清和抢劫案有关的可能性极高。
“唐正清八五年的时候还在澳门醉生梦死呢,却突然出家当了和尚,三年后还俗,来到榕州白手起家,如今家大业大……”
“我爷爷根本不是白手起家,那都是新闻采访刻意渲染。”唐励尧等了大半天,发现他并没有石锤证据,全靠主观推测,“从我太爷爷那一代,我们家在澳门就是做纺织生意的。”
称不上富贵,但绝对不差,“再一个,我爷爷来榕州打拼,也不是从零开始,我奶奶的娘家在榕州同样是做生意的,有人脉关系……”
石俊才不听他解释,全是狡辩!质问道:“那唐正清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戴的坠子是从哪里来的?!”
病房里顿时充斥着戾气。
“反正肯定不是杀人夺来的!”比凶斗狠是唐励尧的特长,岂会怕他,气势半分不输,“我现在就问!”
唐励尧拿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拨他爷爷的电话号码。
拨了两遍都没人接。
等他来到住院部草坪上时,才终于接通了。
接电话的人是温秘书:“阿尧?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唐励尧道:“我爷爷呢,温叔,把电话给我爷爷。”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崽,温秘书察觉出异常:“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励尧声音闷闷的:“没事,就是有个小问题想问问他。”
温秘书声音放软:“既然是小问题,你觉得你爷爷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
唐励尧想想也是:“温叔,我爸三年前说借我戴戴的护身符,就那块儿蹀躞,爷爷是从哪儿弄来的?”
手机被封印了似的,突然没有一点声音。
好一会儿,温秘书才略显紧张地问:“是谁和你提起来的?”
他的反常令唐励尧呼吸一滞,嗓子眼发紧:“难道真是我爷爷抢来的?”
“抢?”温秘书似乎一怔,“你先和我说说,你到底都听了什么消息?”
唐励尧稍微有点不耐烦了:“您先甭管我听到了什么,只要告诉我实情就行。”
温秘书了解他的脾气,也就不追问了:“坠子是你爷爷从澳门一家古董铺子里买来的,那段时间他有些水逆,想买点风水物件转转运。”
唐励尧问:“是爷爷告诉您的?”
温秘书道:“不是,是我卖给他的……”
唐励尧诧异:“什么???”
……
一九八五年底,十六岁的温叙在澳门一家古董店里当学徒。
一天晚上,师父不在铺子里,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上门卖货,说是一块隋唐时期的铜鎏金蹀躞。
温叙自小干这行,是不是隋唐时期的不知道,却能看出来这蹀躞有些年头了。
那人卖的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