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应该是本能。我的话,你们不听不信不理解,只有一个可能。不是我表达不清楚,而是你们从来……就觉得没必要考虑我的想法。”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米欣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跳了起来,“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
张意驰笑了笑,爽快的闭了嘴。
米欣以为自己说动了儿子,激动的抓住了儿子的手,诉说起当年母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张意驰没有反驳,安安静静的听着。太阳升起,驱散了盘桓的水汽。清风拂过,吹的不远处的桃花落英缤纷。大圆村的暮春总是很美,桃花梨花李子花,粉粉白白,拿出相机随便一拍,即是风景。
枝条摇曳,最后一只站在屋顶的公鸡终于停止了鸣叫。鹅声远去,马路上的车流声隐约传来。直到此时,张崇景后知后觉的发现,米欣的声音,在龙家小院里是那么的大,也那么的孤独。
任何人际关系,比吵的天翻地覆更严重的,是拒绝交流、无话可谈。
“米欣!”张崇景突然叫住了妻子,“你先别说了。”
米欣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委屈与不忿!但张崇景的心里,已经升起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米欣不再开口之后,张意驰才缓缓道:“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愿承担自己所有的选择。婚姻大事也好,读博住宿舍也好,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通知。”
张崇景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
“你们既然对我的选择没有兴趣了解,那我也没必要白费口舌。要不,二位请回?”张意驰至始至终都没多少情绪波动。看似有修养脾气好,实则已经死死关闭心门,不愿再沟通了。
张崇景猛的一拍桌子,然而他的呵斥还未出口,一根扁担就直飞了过来,啪的打在了他的肩头。
“好好说话,”龙向梅收回扁担,悠然道,“别凶我的人。”
张崇景腾的从椅子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龙向梅,眼里满是威慑之意:“小姑娘,打架只是匹夫之勇,钱才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懂吗?”
龙向梅面无表情的抬脚,以腰为轴,狠狠踹在了张崇景的膝窝处。张崇景立刻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米欣大骇:“你干什么!?打人犯法的!”
龙向梅微笑:“今日普法,轻微伤不入刑!”话毕,她抄起扁担,对着张崇景夫妇一顿爆锤。张崇景差点疯了,嘶吼道:“你干嘛无缘无故的打人?”
龙向梅却不答话,闷头挥舞扁担,直把人打了个鬼哭狼嚎。院墙外有村民路过,听到动静,好奇的往里探头。张崇景心中一喜,大喊道:“老乡,救命,麻烦帮我报个警!”
哪知龙向梅眼风一扫,村民顿时菊花一紧,撒腿就跑!开神马玩笑,村霸的家务事,他疯了才去掺和。扁担打人不疼吗?
扁担噼里啪啦的落,张意驰为了不干扰龙向梅的动作,退后了好几步,双手抱胸,一脸的漠然,仿佛被打的人跟他毫无关联。
张意驰对父母,当然是有感情的。可是二十几年感情积累,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消磨。
父母亲情什么时候走到的陌路?张意驰答不上来。站在角落里的他,蓦得想起了去年冬天里寒彻骨髓的河水。落水前的记忆依旧模糊,可那时的心情刻骨铭心。被父母圈养着的他,没有朋友、没有亲戚、没有爱人。所以,当他被失眠抑郁折磨、试图向父母求助,却被无情拒绝时,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是不是自己跳下的河水已不重要,只是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即使偶尔会想念父母,也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愿再跟他们相处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联系上了夏天奇,好不容易交到了女朋友,好不容易学会了独自行走,他再也不愿回到笼子里去了!
目光重新转向父母,眼里染上了一丝哀伤。既然生我下来,又何必折断我的翅膀。我不是你们养的金丝雀,我是你们血脉相连的亲生儿子!
扁担打人的噼啪之声渐停,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的龙满妹浑身虚脱的跌坐在了火桶中。张崇景夫妻被揍了个头昏眼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率先缓过神来的张崇景想说什么,龙向梅又一扁担敲下,硬生生的敲得他闭了嘴。随即,米欣的怒骂也被敲回了肚子里。
打完了人之后的龙向梅耐性极好,只要张崇景夫妻不试图爬起来,也不试图说话,她便抱着扁担,站在院子里不动弹。可一旦张崇景夫妻有任何动作,扁担必然随风而至!
这是一场精神上的酷刑!张崇景想打电话求助,手机却被龙向梅直接拍了个大卸八块;米欣拉响了手提包上的报警器,可直到报警器响到自动停止,也没有其他人肯过来。太阳越升越高,炽热的光线透过亚克力板,照的人两眼发晕。本就开车十几个小时的两个人,不能休息不能说话不能看手机,痛苦的活撕了龙向梅的心都有。
龙家小垸诡异的僵持着。被迫摊在地上的张崇景与米欣,从最初的愤怒到无力,不适的身体始终在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张崇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