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施施然从床上起身, 眼神平静无波,赤足走到奥丁面前,微微仰头看着面前全身陷入僵硬的奥丁,平静地注视着他。
奥丁试着挪动自己的四肢, 但?是他的四肢根本不给他回应, 他惊恐地看向?微仰着头, 盯着他看的少女, 内心第一次生出害怕。
少女平日里清透明亮的眼眸此刻漆黑一片, 细看的话,还?有丝丝缕缕的红色在蔓延, 清甜柔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响起:“呐, 你知道吗,一想到有你这样的毒蛇在暗处盯着我的奶皇包,我就害怕的浑身发抖, 比让我去死还?要难过。”
夏娇娇抽出工具箱里的一柄精巧的手术刀,在指尖轻轻转动:“你知道养孩子多辛苦吗,十月怀胎, 晚上睡觉不敢翻身, 吃饭忌口,等孩子出生了, 要担心得更多, 担心他生病,担心他没有朋友,担心他伤心失落, 我费尽心思将奶皇包养到这么?大,结果发现还有人想伤害他。”
夏娇娇停止转动手术刀,突然靠近奥丁, 在他耳边低语:“你们这些阴沟的老?鼠凭什么?敢把手伸向我的孩子,只要一想到在奶皇包的身边潜伏着你们的这些恶心的东西,我就一刻也不敢放松。”
浑身僵直的奥丁因为惊恐,面容扭曲,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来组织里流传的一道秘闻——银月皇族的人都是疯子。
谁能想到,皎洁如月,纯稚如雪的少女会神色平静地将手术刀一寸一寸地推进他的心脏,纤白的手丝毫没有发抖,眼神寂静,看向?他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团死物。
亲眼见刀身完全没入自己身体,但?是奥丁自己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疼痛,他惊恐的望着眉目精致的少女,试探着的张嘴,可是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错了,他想求饶,可是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顺利将手术刀推进奥丁心脏后,夏娇娇好整以暇地坐到床边,打?开手上的智脑:“月月,在他临死之际,我要你扫描他的大脑,把夜枭的所?有据点和背后的主谋都挖出来。”
从制定捕获奥丁计划开始,星月就发觉了夏娇娇的异常,但?是她还?是选择无条件的执行夏娇娇的命令。
星月在奥丁临死之际,强制扫描了他的大脑,获取了他脑袋中的情报,没有想到,原来奥丁就是杰森。
在夜枭里,杰森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代号,夜枭组织每任首领都会放弃自己原来的名字,转而使用“杰森”这个代号。
奥丁从小就被夜枭组织收养,是夜枭组织精心培养的杀手,而汉姆真正的孙子早在小学外出游学的时,就被夜枭的杀手杀死了。
在星月扫描完奥丁的大脑后,安乐宫寝殿的大门终于被人从外面大力破开。
莱茵哈特一生都不会忘记眼前的一幕。
寝殿地毯被鲜红刺目的血液染红,少女青丝披散,素白如雪,双眼枯寂无神,靠着床柱,静静地坐着,定定地盯着早已死去多时的杀手,面上无悲无喜。
莱茵哈特反应过来,就要去捂身后跟过来的奶皇包的眼睛,可是小孩子灵活地躲开他的手,不顾满室狼藉,踏着满地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如一颗小炮弹一样,扎进夏娇娇的怀里,嘴里喊着:“妈妈。”
是妈妈,不是娇娇。
似乎是被奶皇包的哭声惊醒,少女的眼神中渐渐恢复神采,她看向?怀里奶皇包,眼神明亮温暖,像是世界上最慈爱的母亲,丝毫与满屋的血腥连不上一点关系。
夏娇娇想伸手回抱奶皇包,可是在要抱上去的时候,突然停下,“蹭”地把手背到身后,不住的摩擦,仿佛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奶皇包一开门就发现了娇娇的异常,他一边哭,一边摩挲着检查夏娇娇的身体:“妈妈,你哪里痛,我给你吹吹。”
夏娇娇俯身,用额头蹭了蹭小孩娇嫩的小脸,唇角微掀,勾勒起浅浅的笑意:“奶皇包。”
奶皇包见夏娇娇终于说话,哭成花猫的小脸也跟着绽开一朵微笑:“嗯,我在这。”
“妈妈爱你。”同时夏娇娇在心里补充完后半句,“愿意为你化?身修罗,拼荆斩棘,抵御一切风雨,唯愿你一生喜乐无忧。”
莱茵哈特走近母子俩,看到工具箱里散落的工具后,迅速将夏娇娇全身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发现她并没有受伤后,松了一口气。
寝宫里满是血腥气,虽然他现在想问的事情有很
多,但?是现在明显不是合适的时候。
莱茵哈特叫夏娇娇起来,先换一个房间时,才发现小姑娘根本没有一丝力气,腿脚软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莱茵哈特眸中泛起疼惜,将小姑娘公主抱抱在怀里。
来到安乐宫外,当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时,夏娇娇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她还活着啊,真好。
莱茵哈特抱着夏娇娇来到自己居住的寝宫,刚将她放在床上,小姑娘便歪倒在一侧,竟然连坐立的力气也没有。
莱茵哈特等不及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