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夸张。
胤禩疑惑问道:“可皇叔祖带儿臣看审讯犯人,带我脚踩尸体,儿臣还以为……”欲言又止。
康熙摇了摇头:“倒也不必如此夸张,是皇叔做过了。”
帝王以责备的目光看向韬塞,不由担忧起来。
这……将胤禩交给十皇叔教当真好吗?
十皇叔在正事上能担大任,可那放荡不羁的性子让康熙很是担心,这才多久,好好一个孩子别他教了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皇上说臣做过了,那臣只能承认是过了,”韬塞摸了摸鼻子,颇有些自暴自弃。
而显然,汗阿玛对皇叔祖的容忍与敬重超越了君臣。想一想也难怪,帝王对掌銮仪卫事大臣的信任度,足以达到可将生命安全托付之。
胤禩再一次估量起了掌銮仪卫事大臣这个职位的分量。
“汗阿玛,儿臣有个疑问。”
胤禩举起小手,经过康熙点头,大着胆子问道:“皇叔祖是不是在藏拙?”
康熙:???
韬塞:???
胤禩解释道“皇玛法有许多兄弟,而其中多数封亲王,剩余则封辅国将军,皇叔祖在史官记录笔下写着‘资质平庸’,受汗阿玛提携封为辅国公,实则并无大建树,也未曾参与任何朝堂大事,所以儿臣猜测,皇叔祖可能是为了影藏自己神秘身份。”
康熙一时没忍住,噗一声笑了起来。
“你皇叔祖不在朝中领职,并非是因朕要他藏拙,而是他自己不愿出风头。”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公务繁忙起来时无暇他顾,于是索性不沾手。
“从来都没有一定要藏拙的说法,”康熙语重心长地告诉胤禩:“你莫要一个人瞎想。”
韬塞道:“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胤禩乖巧地闭上嘴巴,轻轻“哦”了一声:“儿臣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
胤禩一脸认真:“汗阿玛,儿臣都懂了,儿臣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康熙:“……”
想要纠正,却又无从谈起,竟一时无言以对。
韬塞寻康熙告状不成,反被皇上说“做得太过”,他虎着脸拎走了胤禩,双手环胸低头看他,把他逼至小角落。
胤禩靠着墙角,像是躲在鸡窝里的小鸡仔,他小声道:“皇叔祖。”
韬塞眯起了眼:“我倒是小瞧你了。”
“学生没有装傻,只是实话实说,所说的一切对汗阿玛与皇叔祖毫无保留,坦诚相待。”胤禩解释道。
所以您能不要一脸要吃掉小鱼干的凶狠表情吗?
韬塞一巴掌按在胤禩的脑袋上,笑骂道:“收起你的尾巴,小狐狸,这回是我轻敌栽在你身上了,下一回你看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胆大包天,还聪明,但却只是小聪明,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韬塞语带威胁,将胤禩拎到了先帝灵位前,开始了正式教育。
“你有一点说对了,掌銮仪卫事大臣,只效忠于皇上一人。”
“皇位上坐着的帝王是谁,就效忠谁。”
“谁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有皇上知道,现在加上一个你。”
韬塞深沉道:“包括太子,也不知道。”
“这就是先帝时改锦衣卫为銮仪卫后定下的规矩。”
“掌銮仪卫事大臣,已更名为掌卫事大臣,是皇上能够放心托付性命的最信任之人。先帝临终托孤时,便是我护着皇上,为其奔走。”
明面上有四大辅臣托孤,暗地里有掌卫事大臣护航,先帝死后四大辅臣摄政,斗倒鳌拜什么的,他也出力不少。
“索尼的儿子索额图比我年长三岁,那时候就是索额图当的御前侍卫,让他顶前头,倒是帮我吸引了鳌拜党羽不少仇恨。”
韬塞说起当年斗鳌拜,说起汗阿玛下棋,颇有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感觉。他感慨道:“索额图真好用啊,年轻气盛还有能力,皇上就喜欢这样憨厚老实的侍卫。”
胤禩目瞪口呆。
戏文里都不敢这么写的!
不愧是皇叔祖,咋就那么虎呢?
索额图,憨厚老实?
明明戏文里将他塑造成引诱太子变坏的大反派。
銮仪卫这儿确实有不少情报消息,底下人源源不断搜集来,至于要不要上报,如何精简,或是怎么安排他们,则是由韬塞主持大局。
韬塞并不避讳着胤禩,他已经将胤禩拉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