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换作那个不曾意识到自己心意的裴玉质, 成为素和熙心目中最为特别的那一个便足够了,可是现下的裴玉质早已尝过与素和熙心意相通,翻云覆雨的滋味了, 甚至还怀着素和熙的骨肉, 自是贪得无厌,仅仅成为素和熙心目中最为特别的那一个当然不足够。
“我会让子熙懂得何为心悦, 我亦会让子熙心悦于我。”裴玉质向素和熙夸下海口,掌心却生出了湿汗来。
素和熙不知该当如何回应,转而道:“你身受重伤, 我扶你回房吧。”
裴玉质朝着素和熙伸出了左手,软声软气地道:“我走不动了,很疼, 要子熙抱。”
素和熙将裴玉质打横抱起, 回到裴玉质的房间后, 又将裴玉质放到了床榻之上。
裴玉质很是羞耻,却当着素和熙的面,褪尽了自己的衣衫,一则是为了让素和熙查看伤势, 二则是为了引诱素和熙。
素和熙不为所动,为裴玉质诊过脉,继而仔细地检查着裴玉质的外伤。
裴玉质抬起算是完好的左手, 捂住了自己的面孔。
纵然他曾与素和熙坦诚相见过无数次,但眼前的素和熙是不同的。
素和熙乍然见得裴玉质通体泛红, 抬手覆上了裴玉质的额头,少时, 疑惑地道:“你既然并未发热, 为何会如此?”
裴玉质直白地道:“因为我想与子熙云雨了。”
素和熙怔了怔, 裴玉质原来总是一副冷若霜雪的模样,这变化委实太大了些。
“我不会与你云雨。”他为裴玉质抹好药,包扎过后,上了床榻,盘足坐于裴玉质身后。
裴玉质回过首去,瞪着素和熙,拒绝道:“我才不要你渡修为予我。”
素和熙劝道:“你受了内伤,要彻底痊愈须得费些时日,我渡部分修为予你,你会痊愈得快些,对于我而言,渡予你的修为,再修炼回来便是了,不妨事。玉质,勿要逞强。”
裴玉质指着自己的唇瓣道:“你亲亲我,我就乖乖地让你渡修为予我。”
素和熙眉尖一蹙,但仍是低下首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亲裴玉质的唇瓣。
“不够。”裴玉质主动吻住了素和熙,他生怕被素和熙推开,身体微微发颤着,左手更是揪住了素和熙的衣衫。
素和熙情窦未开,对此一窍不通,良久,才意识到舔/舐着唇瓣的软物乃是裴玉质的舌尖。
这舌尖很软很烫,正努力地往他的唇缝里钻,是想要他松开唇缝的意思?
思及此,他欲要施力推开裴玉质,见裴玉质揪着他衣衫的左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了,不知何故,他竟是心软了。
紧接着,他的唇缝与齿列不受控制地接连松开了。
裴玉质如愿地闯入素和熙的口腔,缠上了素和熙的舌尖。
虽然素和熙不给他半点回应,他仍是满心喜悦。
一吻罢,素和熙瞧着连接于自己与裴玉质间的银丝,后退了些,使之尽数断去,方才正色道:“玉质,盘足坐好,摒弃杂念。”
“‘我认为不该草率地对待自己的身体,亦不敢草率地对待对方的身体,故而,仅能与心悦之人接吻’。”裴玉质有理有据地道,“这是子熙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适才子熙与我接吻了,所以子熙心悦于我。”
素和熙解释道:“我并非出于心悦与你接吻的,而是为了让你答应我渡修为予你,才与你接吻的。”
裴玉质耍赖道:“我不听,我不听,子熙就是出于心悦,才与我接吻的。”
素和熙叹了口气:“玉质,我能渡修为予你了么?”
“不能。”裴玉质目不转睛地盯着素和熙,得寸进尺地道,“与我交/欢,我便允许你渡修为予我。”
“不可。”素和熙无奈地道,“玉质,莫要为难我。”
“我便要为难你,你能奈我何?”裴玉质仗着自己的内伤不轻,肆无忌惮地以此要挟素和熙。
素和熙沉默不语。
裴玉质探过手去,正欲解下素和熙的腰带,却被素和熙一把按住了手背,又听得素和熙道:“玉质,你且自重些。”
那个跛了右足的素和熙亦曾对裴玉质说过同样的话,裴玉质勾唇一笑,低下首去,舔了一下素和熙的手背:“我才不要自重些,子熙明明是我的,理当任由我为所欲为。”
素和熙猛地收回手,复又问道:“我究竟何时与你云雨过?你究竟为何会怀上身孕?”
“子熙是否知晓自己被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肢解了?”见素和熙颔首,裴玉质才简略地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说与素和熙听。
素和熙确实被肢解了,奇怪的是他尚且记得被肢解之时的剧痛与绝望,身体却已恢复了原状,他不及细想,唯恐裴玉质落入那三个渣滓之手,急急地赶了过来。
闻言,他恍然大悟,又向裴玉质致歉道:“玉质,对不住,我并没有那些世界的记忆。”
裴玉质发问道:“子熙不怕我编造谎言,欺骗于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