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怀中,柔声道:“玉质,我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良人,我的家人。”
裴玉质补充道:“还是你最重要的人。”
“对,还是我最重要的人,于我而言,这人世间无人较玉质重要。”素和熙抚摸着裴玉质的肚子道,“明日,我会努力讲课,让自己能胜任书院先生一职,如此我便能拥有稳定的收入了,我不想委屈了玉质,我想让玉质过上好日子。”
“我对于衣食住行都不讲究,我早已过上好日子了,因为有子熙常伴在侧。”裴玉质虽然出身商贾之家,拜入问情宗后,亦未尝过衣食短缺的苦楚,上个世界,更是成为了万人之上的皇帝,享尽泼天富贵,不过他从不是奢靡之人。
“但我仍是想竭尽全力给予玉质更好的衣食住行。”素和熙正色道,“这于我而言并非负担,反是前进的动力。”
“既然如此,子熙便好生努力吧,我亦会好生鞭策子熙的。”裴玉质突然想起一事,望住了素和熙道,“取悦自己。”
素和熙怔了怔:“为何?”
裴玉质理所当然地道:“我佯作一寻常白兔之时,子熙为了试探我,这么做了,可惜半途而废,我尚未看够。”
“好吧。”素和熙并不拒绝。
裴玉质趴下/身来,凑近了些,目不转睛地盯着素和熙。
实在太近了些,裴玉质的吐息一点不落地倾覆于自己身上了。
素和熙依言而行,猝然听得一声口哨。
裴玉质做足了登徒子的做派:“美人美景当真是让本尊大饱眼福。”
素和熙满心无奈,手指稍顿,又听得裴玉质催促道:“美人还不快些为本尊奉上佳酿。”
哪里有什么佳酿?
少顷,他才意识到裴玉质所指的佳酿是什么。
许久后,裴玉质一面饮着佳酿,一面口齿不清地道:“子熙尚可为继,不若……”
素和熙气息不稳,打断道:“不可,你的内伤尚未痊愈。”
裴玉质气势汹汹地道:“即使我的内伤尚未痊愈,我亦深不可测。”
“对,玉质深不可测,深不可测的玉质饿了吧?”素和熙再度覆上了裴玉质的肚子。
裴玉质将佳酿饮得丁点不剩,才回道:“子熙做烙饼给我吃吧。”
素和熙颔了颔首,奇道:“为何你喜欢吃我做的烙饼?”
因为我曾吃过师兄做的烙饼,想吃第二回,却拉不下脸。
后来,机会来了,那日,我与师兄弟们下山历练,师兄取出了烙饼来,分予师兄弟们。
师兄问我要不要吃烙饼,明明烙饼已近在咫尺,我却一脸嫌弃地道:“我才不要吃这么难吃的烙饼。”
我一直记得师兄当时的神情,师兄极力地掩饰着伤心,温柔地笑道:“对不住,是师兄手艺不精。”
当时没有旁的吃食,由于我尚未辟谷,饥肠辘辘,却假装半点不饿,眼睁睁地看着其他的师兄弟们吃烙饼。
师兄将原本要给我的烙饼吃了,又为我寻了些野果来。
野果自然远不及师兄亲手做的烙饼,但我却装作吃得很香。
我对不住师兄,是我太别扭了,不够坦诚。
裴玉质不能将这些话说与素和熙听,仅能对素和熙道:“我就是喜欢吃子熙做的烙饼。”
“好,我做烙饼给你吃。”素和熙抱着裴玉质沐浴罢,便去做烙饼了。
他突发奇想地将回家途中买的肉剁碎了,放入烙饼当中,将烙饼变成了肉饼,他又顺着这一思路做了葱饼、菜饼。
待做好后,他端着各种馅料的烙饼回了卧房去。
裴玉质正在运功疗伤,闻得动静后,一双长耳朵抖了抖。
片刻后,他才收起内息,冲着素和熙道:“要子熙喂。”
素和熙取了一只热气腾腾的肉饼喂予裴玉质,裴玉质乃是白兔,嗅觉上佳,素和熙在做肉饼之际,他已嗅到香气,张口一尝,满口肉香。
他明白素和熙是怕寻常的烙饼亏待了他,才特意加了肉馅,但其实他更喜欢没有馅料的烙饼,因为师兄做的便是没有馅料的烙饼,不过他不想辜负了素和熙的好意,是以,并未告诉素和熙,而是夸赞道:“好吃,可是远不及子熙,适才吃掉的子熙才是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