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
此人作寻常农户打扮,手边有散落的瓜果,不知是走亲访友的,还是来做买卖的。
她迅速跑上去,摸对方脖颈处的脉门——触手温凉,俨然已经没有心跳了。
而在那之后,笔直的官道间横七竖八的,竟全是一动不动的百姓。
此情此景,饶是观亭月也不由心中发怵,她不敢多做停留,轻轻吐出一口气,继续朝更深处探寻。
按照那个士卒所言,他们是刚出城门便遇了难,那么应该离墙这一侧不会太远。
她左右张望观察,沿途行来,倒是尸体居多,竟半个活物也没瞧见。
现在只能祈祷三层绢布可以多撑上一段时间,至少可别说昏就昏。
突然间,感觉脚下好似踢到了什么,她一撩裙摆低头看,这里居然还躺着个人。
不等自己俯身,后者便有气无力地发出一阵呻/吟来。
守城卫的装束……
观亭月忙将其翻了个面——浓眉宽额,是武正没错!
她当下二话不说,捞起此人的一条胳膊搭在肩头。
士卒到底是个壮硕的成年男人,饶是观亭月力气不小,要背起这么个手长脚长的重物,对于赶路而言着实不便,所以只能用抗的。
负重不可避免地加快了呼吸,面上的巾布被水雾与汗逐渐浸湿。
她拖着人行至城墙根下,才一仰头,眼前瞬间就是一花。
甚至并不知道是瘴气过浓还是自己真的眩晕,只觉得鼻腔里满是腐烂臭水的味道,腹中有点反胃。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
观亭月扶了扶昏迷不醒的武正,踮脚一个起跃……
然后她又落回了地面。
观亭月:“……”
她再次纵身,居然还是原封不动地落了回去。
观亭月就这么在原地里滑稽地做了一会儿起跳动作,隐约感觉自己像个大傻子。
腿脚笨拙成这样,看来三层绢布到底是被瘴毒打败了。
她深感后悔地咬了咬嘴唇。
早知道应该套六层的。
就在观亭月一咬牙,准备尝试第五次的时候,她视线里蓦地多出一个人影来。
对方好似从天而降那样转瞬而现。
而四周大雾朦胧。
他长眉下的星目仿佛暮色刚起时的月亮,皎洁明朗,又带着愠恼的微凉。
没等观亭月开口,燕山便将她蒙在脸上的巾布扯开,一声不吭地怼了个冰冷铁质的面罩上去。
接着,他一手将人揽到自己背上,一手搂过她的腰,带着两个累赘跃上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