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仿若没有听到,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快步出了门。
却在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停住脚步,鼻子一酸,眼角迅速泛起了泪光。
夏倚照连忙咬住下唇,指甲死死掐进肉里,另一只手飞快地擦掉自己的眼泪,继续大步离开。
没出息,不准哭!
*
乾清殿一时只剩下春儿,以及一脸阴霾的宋寒时。
她看着男人阴沉到可怕的脸色,咽了咽口水,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皇上……”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熬好的汤盅,走到宋寒时面前,柔柔道:“这是臣妾彻夜熬好的药膳汤,皇上日理万机落下胃疾,喝这个会好受很多……”
“滚!”宋寒时冷冷打断她,看都没看她一眼,手一挥,那盅汤便被挥落在地——
洁白的盅罐顿时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汤汤水水全都洒了出来。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后,幽幽升起一股药香,春儿被他径直甩在地上,手掌按在了那堆碎片里,疼得下意识闷哼了一声。
她眼睛顿时通红,定定地看着洒了一地的汤,本能地要去拾捡那堆碎片,“皇上……汤……”
宋寒时似乎才回过神来,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冰雪还未消融,“你做什么?”
他蹙起眉头,看到满地的碎片和汤汁,只觉得烦躁,“朕昨日便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朕与皇后面前,你……”
“皇上……皇上……”春儿忽而跪走了几步上前,语气慌乱地打断他,“这汤很烫,皇上有没有被烫到?”
她说话时语气里满是着急和心疼,只顾着查看皇帝身上有没有受伤,却没想到她的手也暴露在男人眼皮底下,上面除了那天刺纹上去的狰狞轮廓之外,掌心也被碎瓷片割出了许多道密密麻麻的伤口,甚至还有一些碎瓷也嵌了进去,看上去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宋寒时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抓紧她的双手。
定定看了良久,竟是半晌无言。
*
那日不欢而散后,夏倚照再也没有踏入过乾清殿。
而宋寒时似乎也没有主动破冰的打算,但是差人送来一批德才兼备的夫子,意为让她挑选。
即便夏倚照再怎么膈应他,也不会在宋回的事情上懈怠,认认真真挑选了一遍,还写下几点自己的看法意见差人拿给宋寒时看,问他是否有什么真知灼见。
彼时,宋寒时正在御书房描摹书画。
他似乎也不曾想到,等待了十年,他依然需要通过这些画来思念夏倚照,而画中人却稳稳居在凤照宫,不愿意见他。
庆忠公公进来时,他下意识蹙起眉头,不耐烦道:“告诉贵妃,以后若是再送一些无用的汤水过来,便让她与南沁殿那群人一起滚。”
庆忠公公连忙跪了下来,擦了擦冷汗道:“皇上,是皇后娘娘……”
宋寒时手上动作一顿,眉眼倒是展开了一些,虽然看着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是周身的气场明显柔和不少。
“她过来了?让她来御书房。”
他话音落下,又叫住庆忠公公,“等等,她在哪?朕与你一同去找她。”
庆忠公公默默垂头,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如今在凤照宫,只是差奴才带了书信过来。”
宋寒时闻言神情有所收敛,但心情似乎依然不错,“呈上来。”
他扔了手中的笔,将书案一些玩意随意挥开,庆忠公公看得肉疼,那些墨宝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似乎还比不过皇后娘娘随手写的一封信。
宋寒时接过来,将其展平,看了又看。
只是越看,脸色越不妙,“……她就只写了这些?”
全篇都在“阿回、阿回”、竟不曾提起他半个字!
庆忠公公只能诚实点头,“皇后娘娘催促皇上快些回信,太子殿下的学业误不得……”
“哗啦——”
公公还未说完,桌上的东西一下全被扫落在地,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抬头一看,宋寒时的脸色沉得有些吓人。
他连忙跪着磕了几个头,颤着声音道:“皇上赎罪,皇后娘娘应当只是与您赌气,皇上千万不可当真,娘娘定然是等着您去哄她的……”
宋寒时闻言清醒了些,有些躁郁地揉了揉眉心,半晌才冷静下来,“你说……她当真是等着朕去哄?”
“千真万确!”庆忠公公是看着宋寒时长大的,最是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