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然后就被轻描淡写地弹开,其动作宛如在掸烟灰似的——侮辱性极强。
“都说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是没办法伤到我的啦,好歹应该把长辈的话听进去吧?”青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语气却恶劣到了极点。
少年一边咳着血,一边却笑出声:“这不是已经伤到了吗?”
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彻底动怒,失却了理智,只能用暴力来发泄——隔绝了所有伤害的无下限,却防不住来自自己的背刺。
青年五条悟的脸色陡然冷凝。
“……为什么?”不知过了多久,他突兀地问。
少年五条悟胡乱地擦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闻言挑了挑眉:“什么为什么?”
“退婚。”青年俯视着整个人被砸进墙体中、伤痕累累的少年,目光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件死物,“我有多希望婚约成真,你对此的渴望就不会比我少,为什么你可以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在一开始,他抱着找到乐子的轻浮心态对待这份虚假的婚约,明明早就看出深见琉衣与他不同,这个女孩将婚约视为真实有效的事物,以认真的心态来与他相处,可自己却出于想多看看琉衣这副可爱的姿态,不断地在心里自我说服,推延即将到嘴边的坦白。
没关系的吧,琉衣对他这么纵容,只是稍微善意地欺骗一下,最后还是会取得原谅的吧?
一边是怕戳破这层窗户纸后,琉衣会生他的气,一边是想要尽可能多地享受拥有未婚妻的乐趣,狡猾的大人在良心与私欲之间挣扎了一下,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个交代,接着便愉快地选择了后者。
但果然,做人还是不能泯灭良心的,报应姗姗来迟。
他想将这场原本不存在的婚约一直维持下去,最好以后能直接化虚为实、以假乱真,这样就能完美地掩盖掉这段瑕疵,结果,就被那个侦探告知,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错误的婚约,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单方面解除了——而且这还不是因为深见琉衣察觉不对,愤而退婚,而是过去的自己,亲自、主动、乐颠颠地捅了他一刀。
——简直就是一个充满讽刺的轮回。
仿佛从青年此刻沉郁的眸色中窥见了什么,少年五条悟顿时嘲弄地弯了弯唇,用力将自己从墙上抠下来,硬生生忍着痛挺直了脊背,想了想,漫不经心地给出回答。
“原因不是必须的吧,很重要么?”——因为深见琉衣恳求自己的时候,那双噙着希冀的眼睛染上些微泪光,过分漂亮了,让他觉得如果不答应,会是一种罪恶。
“我想那样做,就做了,没什么向你交代的需要吧。”——倒不如说,那个时候,不答应喜欢的女孩子的请求,才是不正常的吧。
“再说了,会觉得一定要用婚约才能把琉衣绑住,缺少了这层束缚,就怕她从身边逃开……不自信到了这种地步,我说你,也太丢‘五条悟’的脸了吧?”——哪怕是为了狠狠打夏油杰的脸,也绝对、必须要赢得那个赌约啊。
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被嘲笑一辈子?
随着他的话语,青年五条悟的脸色越发阴沉,眸中澄澈的天空被乌云遮蔽。
太碍眼了啊,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根本没有受到过一丁点挫折,无论是琉衣,还是杰,然后就理所当然地把难题丢给未来的自己,令人、厌恶至极。
过了一会,青年忽然一勾唇,含着某种微妙的、恶质的笑意,轻声说:“话是这么说……但是,当时琉衣酱求你了吧?她求你帮她解除婚约,对不对?”
声音越发放轻:“还是那种听着就想把她欺负哭的语气,没说错吧?如果她不提出来的话……你真的还能想起来,有退婚这么一种可能吗?”
世上最了解五条悟的,一定是五条悟,只有他自己才能完全明白自己心里那些阴暗的、不适合拿到阳光下去审视的心思。
像是被人当场撕下了伪装,少年五条悟猛地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甚至因为下颌过于紧绷,额头上的鲜血流淌得更为迅速,转瞬爬满了整张脸,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