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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来客(乐熹和季双锦...)(3 / 4)

们望着二楼的那姑娘。

他们看不见生机,看不见书文,也看不见漆黑的迷雾和……搭在她肩上的那只亡灵的手。

他们只看见她抬起手、说了一句话。华灯流光里,他们屏息凝神,等待着她的动作。

一息,两息,三息……

时间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片刻后……

许多人都笑起来。

说什么叫一声会应,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嘛。

人群里,竟隐隐有种轻松的氛围散逸开去。这种无事发生的平静,仿佛给了很多人一种安心之感;只要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就都还在他们可以理解的范围内,在他们眼中的安定秩序之内。

――孤零零的、柔弱的美人,绝境之际鼓起一腔孤勇、发出不平之声,得到了英雄的怜惜,即将迎来婚嫁的巅峰。

这已然是许多人眼中的好戏**。

别的再多,那也未免太过。

人们笑起来,松了一口自己都没发觉的气。

州牧也笑起来,却是自己知道自己松了口气。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也擦了擦层层叠叠的脖子肉上的汗。

“叫一声会应……那摹本又不是个人、动物。小丫头,真喜欢开玩笑。”他居然还差点信了!

而事实上,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州牧的笑声里,带着一缕轻松、一缕不屑。

“来人……”州牧再抬起手,又放下,看向身旁的聂七爷。

聂七爷看他一眼,下了马。

和州牧不同,聂七爷蹙着眉,神情隐有一些凝重。

他看看州牧,又抬头看着那临窗站立的少女,心脏收缩着加快跳跃,这一回,却好似不是因为她的美丽。

多年主事所带来的危机预兆,悄然笼罩在他心头,令他整个人变得阴沉沉的。

“我来。”

他利落地吐出二字,右手已然扬起。随侍的下属立即会意,如游鱼无声而出,倏然往楼上而去。

二楼,夜风在吹。

客人们有许多都打了个寒颤,觉得这个秋夜真是清寒,怕是冬天真要来了。

裹着这一分清寒,他们再看那窗边衣衫单薄的、孤零零无所依靠的少女,不觉心生怜惜,觉得她伶仃的背影落满秋霜,又被夜风吹得格外寂寞冷清。

聂二公子离她最近,看得也最清楚。他看见她仍然坚持着伸出手,那纤薄的手掌里除了一束灯光,什么都没有。

可她仍然倔强地伸着手。

竟然有人有勇气反抗七叔,还是个柔弱的孤女……

二公子心中涌动无数复杂的情感。

“云二小姐,”他鼓起勇气,柔声开口,“别坚持了。你已经做得很好,已经很勇敢,接下来的事……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那,那他也会像个男人,帮她离开这里。

聂二公子这句话,没有能够让云乘月回眸。

但这句话,却结结实实地被聂七爷的属下听见了。

两名青衣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的皱眉,还有对方眼里自己的皱眉。

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七爷点名要的美人,他难道要和自己的叔叔对抗?

无需言语,他们立即决定要给聂七爷汇报。

“二公子,慎言。”

其中一人冷冷开口,而另一人无声上前,伸手就要去捉云乘月。

“云二小姐,得罪了!”

灯光自外头的星空而来,也自窗外悬挂着的灯笼而来。光芒洒落,将云乘月的影子投在身后。

青衣人上前时,自然而然地一脚踏在了她的影子上。

这青衣人在聂家中也称得上精英修士,自傲于实力,觉得要他去抓一个小姑娘,简直手到擒来。

但这一刻,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极致的阴寒之意,却陡然从他脚下而起,瞬间便传遍了他全身!

仿佛整个血液都被冻僵,连同他的大脑和灵魂。

这一刻,他岂止无法动弹,简直是无法思考!

而那窗边的少女不曾回头,连一丝动摇都无。

她背对青衣人,面朝人群,目光却只凝望着云府深处。

一片嘈杂的议论声里,她平静地开口,将同一句话说了第二遍。

“《云舟帖》――何在?”

声音飘荡。

下方的人群,只再次笑起来。

“云二小姐着急了。”

“小姑娘挺尴尬吧。”

“悖你说这事儿弄得,就答应嫁了嘛,难道还能找着比聂七爷更好的归宿?”

还有人开玩笑:“总不能,随便一个小姑娘冒出来,就是什么书文修行天才……吧……”

这玩笑的最后一个字,没能轻松地吐出来。这个“吧”字的尾音长长地拖了出去,变形、扭曲,就像说话者渐渐张大的嘴,还有那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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