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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未尽(云乘月是个浆糊脑袋!...)(1 / 4)

——你想杀人否?

阴森诡异的地宫,忽然出现的鬼魅般的人,一句含义杀气腾腾的话。

这些要素组合起来,云乘月知道自己该感到恐惧、慌乱、无措……或者其他什么负面情绪。

但或许是因为她本就绷着一根弦,所以她哪一样情绪都没有。

她很冷静。

还能轻轻抽一抽鼻尖。

害怕有用吗?没有。那还是别太害怕的好。

她没有动,坦然回答对方的问题:“我是想杀一些人,但暂时做不到。”

男人微弯的唇角,一点点落下来。他的神态冷到了极点,声音也像结了薄薄的冰。

“你,想杀谁?”

云乘月仍旧坦然:“谁滥杀无辜,就杀谁。”

他注视她片刻,颔首。

“好。”

他又一次弯起唇角。如果抛开他的惨白和幽幽鬼气,这无疑是一个优雅矜持的微笑;可一旦将所有元素结合起来——尤其是那双黑得过分的眼睛,他就又变得缥缈诡异。

他抬起左手、指向镜面;水波纹又一次无声无息地出现。

那群商匪的影像再次映照在镜中。

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内城,街上的建筑显然更精巧。而在这不长的时间里,被他们用来探路的“货物”又少了两人;只剩五个人了。

墓主人的指尖点上镜面。

忽然,镜中的街道接刮起一阵狂风!

下一刻,那群人所在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座青铜兽首人型灯。

青铜人灯……?

云乘月立刻四下一看,果然见殿内立灯少了一座。

还真是有机关的东西。她若有所思,觉得可以更信任自己的直觉一些。

她只不过一转头的功夫,镜中就传出一阵惊惶的喊叫。

云乘月看向镜面。

内城街道上,那原本死气沉沉的青铜人灯,竟忽然活了过来。

它本来跪倒在地,现在忽而站起,一把抽出腰间长刀,猛地指向满脸扭曲的商匪。

——杀!

它大喝一声。

当它开口的同时,一枚巨大的篆体“杀”字也在瞬间成型。

隔着镜面,都能感到震天的杀伐之气汹涌而出。

下一刻,它以一种和体型毫不相符的迅猛速度,握着长刀狠狠往前砍去!

商匪们纷纷举起刀兵、全力写出自己的书文,但——杯水车薪。

不过是几阵凄厉惨呼,镜中已是一片血雾翻腾。

云乘月凝视着这一幕,不让自己错开一丝一毫。看见血肉翻飞的感觉当然很不好,但这是她想做的事,这些人是间接因她而死,所以她不能逃避。

她认为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正因为是正确的选择,她才更不能逃避。她必须直面自己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她注意到,商匪们的血肉刚一落地,就缓缓沉入了地面阴影。

而相应地,云乘月身边的男人轻轻“咕嘟”一声,似乎咽下了什么东西。

一次,又一次。

每死去一名商匪,他的喉咙里就发出细微吞咽声。

终于,商匪们被杀了个精光;还剩五名侥幸存活的人,都是被当成货物贩卖的探路者。他们刚刚才从“囚”字的控制下醒来,又被面前的一幕吓得几近晕倒。

云乘月紧盯着镜子,指尖微微掐进了掌心。

还会继续杀吗?她心中浮出这个疑问。

镜中的青铜人像抬起沾满血肉的长刀,却是转了个身,直面了云乘月的目光。

而后,它转向墓主,缓慢地、恭敬地拜了三拜。

青铜人灯重新跪倒,双手高举而定格,恢复成了毫无生气的立灯。

没有再杀。

那五个人没有死。虽然晕过去了,但是没死。

云乘月才出了一口气。因为放松,她不觉又没忍住,耸动了一下鼻尖。

“此处,并无血腥气。”男人忽然开口,“无需多虑。”

他仿佛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语言一直有些生涩,却并不减损分毫漠然和高高在上的优雅。

云乘月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原来他以为自己在嗅血腥气。

她也没解释,正好顺势问出自己的猜测:“你吞了他们的血肉?”

男人瞥她一眼,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变态式的欢快,也没有恶徒的凶悍。他只是很平静也很平常地颔首。

“剔除杂质后,所谓‘人体’不过是一团灵液。”

那就是没直接吃,而是加工后再吃。

“噢……”

云乘月若有所思。她想起了以前去菜市场,去买现场点杀的鸡鸭。正常的食物链是自然天性,想来……死了的人,食谱变一变,也很合理。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镇定。

这人虽诡异神秘,但既然可以交流,也许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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