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贺新阳也是耳提面命,要他一定克制自己。
克制所有强烈的情绪,克制所有冲动的行为,让他对夏郁不要过分热情,否则只会把人吓跑。
所以即使很想送夏郁去医院,想立刻帮他处理伤口,想关心他安慰他,周鼎也全按捺了下来。
听完后夏郁勾唇笑了:“那怎么现在过来了?”
“觉得你应该静得差不多了。”
夏郁又笑了,他仰起头呼出烟雾,然后道:“周鼎。”
“我在。”
夏郁没有看他,而是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问:“如果你爸妈知道了你的性向,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所以是在爸妈面前出柜了吗?
周鼎没忍住又看向夏郁脖子上的淤痕,夏郁皮肤白,即使指印是淡青色的,在他皮肤上也显得格外刺眼。
他收回目光,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们一直生活在国外,呆久了思想也比较开放。”
夏郁笑了声:“真好。”
语气里有自嘲,又有羡慕,说完他深吸了口气,在地上拧灭烟头,“开房吗?”
“什么?”
夏郁又说了一遍:“开房吗?”
周鼎一愣:“现在?”
“对,就现在。”夏郁掀起眼皮,眸子漆黑发亮。
周鼎不知道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夏郁到底想了什么,但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神态和气场的变化。
——眼神一下变得凌厉,气势也一下由弱变强。
他没有多问,只道:“你不去医院处理伤口吗?”
夏郁扫了眼膝盖上擦伤:“都小伤,晚点再说。”他现在只想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说完眼波一转,下巴抬起,目光重新落在周鼎脸上,他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压低,语调放缓,无端的暧昧在眼神和语气中滋生。
他说:“我还没有吃早饭。”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周鼎就是觉得里面藏满了钩子,充满了暗示。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他看着夏郁,没有说话。
只眼睛盯着那张薄唇,看着它一张一合,发出充满诱惑的呢喃——
“喂喂我吧,周鼎……”
……
周鼎住的房子离这儿不远。
一进门,他们就开始接吻。
周鼎端抱着夏郁,一边急切地吻他,一边锁上房门,又抱着他上楼,进入卧室后立刻拉上房间内厚厚的遮光窗帘。
窗帘一拉,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封闭的环境让衣服摩擦的声音和浓重的鼻息都无比清晰。
“要开灯吗?”他在接吻的间隙问。
夏郁道:“不要。”
“好。”
“再抱紧一点。”
“好。”
他用力把人往怀里按,同时低下头,安抚地吻了吻对方的唇角,又顺着下颚线条,一路吻到喉结旁边的皮肤。
滚烫的呼吸被克制,身体的躁动也被强行压下。
周鼎凭着记忆,耐着性子把那个五个想起来就觉得碍眼的指印全部啄吻了一遍。
他问他:“疼吗?”
夏郁摇头:“不疼,可是……”
耳边吹过一阵温热的呼吸,有些痒痒的。
周鼎动了动耳朵,下一秒,充满暗示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可是我想疼。”
像撒娇,又像勾引。
周鼎喉咙吞咽了一下,他点头说:“好。”
那个声音又轻轻地说:“我还想坏掉。”
这次周鼎没有直接答应,他蹭了蹭对方的侧脸:“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耳垂一热,周鼎脊背僵硬。
他眨了眨眼,听见那个低哑的声音又一次对他发出充满诱惑的邀请——
“弄坏我吧,周鼎。”
周鼎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胸腔火热。
半晌,他点了点头:“好。”
房间内窗户紧闭,窗帘也被严严实实地拉了起来。
一墙之隔的外面是天光大亮,是热闹的人群和嘈杂的声音,而墙内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是放纵的吟.喘和满室的旖旎。
被子掉落在地,许久都没人捡起。
大床上,一双手紧紧攥着柔软的枕头。
细白漂亮的手指绷紧,夏郁咬着牙,脸色酡红,深黑色的眼里氲起一层水雾,正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嘶。”他短促地叫了声。
“很疼?”周鼎安抚地吻他的手指。
夏郁摇摇头:“就要这样疼。”
“你抓着我的手吧。”
周鼎掰开一只攥在枕头上的手,强行跟其十指交缠。
他额头冒汗,一边强忍进攻的冲动,一边低头去吻那葱白似的手指。
他太喜欢这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