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顾不得安静了, “风油精撒身上！跟我冲出去！”
鹿幼歌说完先倒了一瓶，主要抹在头顶两手，以及胳膊肘上, 她给自己腌完, 将离她最近的学生提溜起来。
是体委, 体委赵狄一站起, 正好对上玻璃外头的蛇头，吓得一声“妈呀。”
“等会, ”鹿幼歌不得不提高点声音，“我说开，你打开门, 我说跑, 你带着他们冲出去，明白？”
一般而言, 学生们应该会有各种反应, 比如退缩或者抬杠或者其他, 但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由衷地表里如一地答应下来。
好像只是应下一个简单的集体活动。
三头秃鸟已经将玻璃撞出裂纹, 再来两次，玻璃就撑不住了。
鹿幼歌一手拿起一把凳子，在手上颠了颠，顿了顿放在凳子，双手搭在桌子两边，倾斜桌子将桌子上的东西倒在地上。
从始至终眼睛盯着三头秃鸟, 耳朵听身后蛇的动静。
鹿幼歌今天之前是个课间操偷上厕所, 八百米半死不活的女生, 但现在她就像是做过千百次一般, 应对非人一幕。
甚至除了一开始猝不及防的恐惧, 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她没有觉得不对，其他学生同样没有察觉不对。
所有同学都在快速往身上涂抹风油精，就连平时闻到风油精味道都要说两句难闻的王琴也不例外。
甚至有人想起自己有薄荷，如法炮制地用薄荷给自己腌味。
倪臣看出鹿幼歌的意图，抓了他最近的一个男生，在后门堵着，自己也清空一个书桌。
就在三头鸟撞碎玻璃的瞬间，鹿幼歌猛地抬起桌子对着三头秃鸟砸过去，也没看砸没砸中，立刻转身叫了“开！”
体委当即将门大开，两个凳子擦着门砸在蛇头上，身后传来两个桌子陆续落地的声音。
鹿幼歌快速拿着提着两个倒了风油精的板凳冲出去。
蛇头被击中，愤怒非常，张嘴朝着鹿幼歌而来，一股腐烂的腥臭味道迎面冲击，鹿幼歌面不改色将手里涂满风油精的板凳塞进蛇嘴里，“快跑！”
体委没有丝毫犹豫，从鹿幼歌身后挤出门外，冲着蛇来得方向狂奔，他身后跟着一串话少腿贼快的学生。
早在鹿幼歌冲出去的时候，学生们就来到前门，准备一声令下逃命了。
金元宝跑之前，还打开了走廊的窗户。
三头秃鸟体型有两个成年男人大，更不用说三个并排的脖子跟头，门根本出不去。
倪臣是最后一个，他在教室不间断地用桌子砸鸟，给大家争取时间。
等所有人离开，他出去的时候，鹿幼歌已经往蛇嘴里塞了七八个加料的板凳，全是跑得学生顺手给鹿幼歌的。
“走！”
倪臣一出来，鹿幼歌秒懂，拔腿就往学生们离开的方向冲。
两人将鸟尖锐的叫声跟蛇愤怒地嘶嘶远远甩在身后，下楼梯的时候，鹿幼歌看到三头鸟半个身子从窗口出来，撕咬在蛇身上。
难怪没追上来。
鹿幼歌他们不敢在教学楼停留，担心哪个走廊还有这些东西，一股脑冲到一楼。
“等下！”在体委要冲出教学楼的时候，宋柯叫住了他，喘着粗气快速道，“三头鸟从外面撞进来的。”
体委一开始没明白，很快反应过来，既然它从外面过来的，是不是说明外面不比教学楼安全？
“来一楼办公室！”宋柯当机立断道，其他人跟着一股脑塞进办公室，最后一个倪臣进来后，快速将门反锁，又把办公室所有的窗帘拉上。
办公室一下就暗了下来，学生们调整着呼吸，本以为有几个可能撑不住，但一查看，发现大家状态都还不错。
“老师都不在，学生也不见了，好像全校就我们一个班级。”宋柯低声道，“手机没信号，倪臣试试电脑，教师电脑连接校园网。”
这才是宋柯选择办公室的原因。
“到底什么情况，”学生们低声讨论，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似乎，并没有，害怕？
好像害怕的感觉过去了？反而很快就接受了种种现象。
鹿幼歌在翻看手机，突然想到什么，“糟了！越阡不知道来没来。”
……
巷口里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影快速穿过，依稀能看到他身上原本是校服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