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连朔悦这个一同隐身的都不行。
朔悦:???
不是,早知如此,他先前干嘛白费那功夫?直接坐等龙神施法不就行了?
靠在树上的若白见了,抿唇直笑。
他先前虽然一直追着朔悦跑东跑西,但朔悦不理他,他也未曾做过什么。
如今这样……
若白索性也施法,令朔悦也对沧沉、岑羽他们隐去了身形。
这样哪一方都看不见哪一方,谁都方便。
而若白施法的时候,朔悦是……
“嗯?我怎么看不见你了?”岑羽的传音。
“大老虎施法助你了吗?”
朔悦:“嗯。”
朔悦是知道的。
因为他的身上也有远古神的许诺,若白一施法,他手腕的银纹便微微地发热。
而若白的许诺,是当年设法逆天转命助他再生入轮回时,连同新生的一命,一起给他的。
许诺从此之后,不再骗他,待他之心,日月可鉴。
不仅如此,此后若白做什么,朔悦亦可以感知到。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能先觉一步、提早跑路。
因为感觉得到么。
朔悦坐在墙头上,盎然的春色中晃了晃腿——
他不理那只老虎,但那只老虎,若白……
从未离开过他。
他又靠在棵树上了。
他又望了过来。
岑羽那处,则是一番优渥的嗑糖环境——
沧沉在半空变了张软塌出来,令岑羽可以靠在软塌上、挨着小几,边嗑瓜子边舒服地围观。
沧沉则继续“虚弱”,虚弱得坐都坐不住,人侧躺,脑袋往岑羽腿上一枕。
岑羽则便嗑瓜边看着下方安禾门的庭院里,趁着院中暂时无人,“故事”尚未开始,抓紧时间同沧沉介绍前情。
沧沉听完,十分对岑羽路子地开口道:“这位‘青姐’,性子颇为有趣。”
岑羽没想到沧沉也适合一起吃瓜嗑糖,兴高采烈地点头道:“正是如此!”
沧沉一副同道中人共观赏的淡定,目光往下方落去——
比武台相见后,一夜过去,禾青青早早醒来,拉开房门,在院中练剑。
她向来稳重,今日却练得脚步虚浮、颇为烦躁,乃至将剑耍出了刀的架势,砍着砍着,剑脱了手。
脱手后,禾青青喘着气,试图镇定,然而根本镇定不下来,一想到岑钟、想到她昨夜……
“啊啊啊!”禾青青烦躁地拿手抓脑袋。
才想起她年轻时候是个什么样,当年又在比武台和后院门外做了些什么。
她气愤地脱口自问:“娘不娘啊你?”
岑羽笑。
这什么话,你本来就是姑娘。
转而一想,岑钟离开后,过去那五年一定发生了许多,才能令好好一个大小姐变成如今手握剑、肩扛事、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还时常河东狮吼的安禾门“大师姐”。
岑羽看着院中的禾青青,暗自感慨:岁月不是杀猪刀,是伤人的暗箭,不知不觉,在禾青青自己也没察觉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如今这般。
而如今的她回看过去,必然会因心性转变、时更世迭、境况大变,而觉得从前的自己诸多矫情。
哪里还能想到,那其实才是她原本的样貌。
而五年后归来的岑钟显然也想到了,所以才会说‘带着全门、等我来娶’。
——他那何止是想娶,也是想以自身之力护佑整个安禾门,替禾青青接下整个门派偌大的责任。
可惜,如今的禾青青心境大变,不是从前的自己,做不出从前的事,连看待岑钟的目光都变了。
她拒绝了岑钟的“来娶”,还对岑钟说,如今门派式微,不及往日,他作为“合体之境”的高手,留下来不过是让全门派成了他的累赘。
“不必如此。”她说。
又让岑钟住些时候,便趁早离去,说他天赋极高,生来便是该飞升的,安禾门不能助他,更不能耽误他。
一言一行,严肃至此,不再是大小姐,而像当年的禾门主。
不禁令围观者感慨,如今调过来了,变作石头的,成了禾青青。
万幸的是,岑钟也调过来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