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不是替原主跟江雾轻叙旧的时候。
岑羽拿开江雾轻抓住他胳膊的手, 转向沧沉:“对不住,我用意念探龙蛋的时候,一不留神把龙蛋变成了种子。”此刻连嫩芽都发出来了。
顿了顿, 看着沧沉反手架剑的姿势,因不知道被剑架了脖子的就是白虎神, 觉得此刻沧沉或许也有他自己的正事要忙, 不知道能不能抽空先去看一眼小龙芽。
被架了剑的那位却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死”字当前,还能仰着脖子、笑呵呵地抬手冲岑羽打招呼, 嗨~
一边的江雾轻这才从那声大嫂里回神, 眼看着白虎神被人拿剑架住了脖子, 又不知拿剑的那位便是龙神, 当即喝道:“休得无礼。”
沧沉听了岑羽的话,拿开剑, 只用余光瞥了眼江雾轻, 谁都没理,同岑羽一道往人堆围着的小龙芽走去。
人堆让开再聚拢, 就像打开又合上的花苞似的, 将两人的身影团团围聚在其中。
江雾轻一脸愕然,不明所以,若白扭了扭刚刚被剑架住的脖子, 兴致盎然地冲人堆那处瞧着,又伸手拍拍江雾轻的肩膀,一脸叹息道:“此番来这一趟,你务必多保重。”
江雾轻:?
江雾轻抱拳拱手, 略一施礼, 哪里有半点后宫人的样子, 分明是臣下对君上。
他压制住与岑羽重逢后的满心情绪,以为白虎神招他进不拒山是有什么交代,低头施礼,听候吩咐。
若白却大大咧咧把胳膊往他肩上一搭,冲着人堆的方向,一脸八卦地说道:“本君还记得,当年第六天与你初遇,秉烛夜游时,你曾同我说起过一位凡间旧爱?”
江雾轻:“……”
若白扭头看他:“我要是没料错,就是你刚刚拉住的那位岑羽君吧?”
江雾轻:“……是。”
若白点点头,搭在他肩上的手语重心长地拍了两下:“我这趟招你来,正是因这位岑羽君想见见你。”
江雾轻眼底讶然再起。
若白又道:“哦,对了,忘记给你介绍,”挑挑下巴,示意人堆那处,“刚刚拿剑架我脖子的,便是青龙神君。此番也是他出头,去我宫里替你那位旧爱来找你的。”
江雾轻正要开口,若白:“本君尚未说完。”
江雾轻继续抱拳施礼,把头低下。
若白高兴的表情,一脸看好戏的神色:“你那位旧爱,如今混得很是不错,非但成了青龙神君的枕边人,还为龙族连孵两崽。”
江雾轻:“……………………”
若白说着说着给说笑了,扇子又变了出来,拿在手里,唰一下展开,给搭着肩的江雾轻扇风道:“不过说到底,你才是最厉害的。”
“既能让这位宠爱、殊荣满身的岑羽君惦念着,惦念得龙神都要带他亲自跑一趟不拒山,就为了见你;还能因此让龙神为了找你,把他那柄多年不出世的古剑搬出来,往我脖子上一架。啧啧。”
江雾轻:“………………”
若白满脸赞许:“小江,你不错嘛~!”
那厢岑羽也觉得自己“很不错”,孵龙蛋孵龙蛋,直接把龙蛋孵出芽了。
那芽起先只有一寸长,被小白龙喷过喷嚏、又被小赤龙一口叼住后,原本笔直的芽尖已经歪向了一边。
将领们围过来之后,它又长了两寸长,然而只抽条不长肉,还蔫儿哒哒的,芽尖彻底歪弯向了一边。
看得岑羽直叹气:好好的龙,这还没出生,怎么就弯了呢。
沧沉查看一番后却说无妨,龙蛋没那么娇气,变成了种子长出了芽,更不至于一点风吹日晒都承受不住。
狐老在一旁幽幽道:“可不拒山地下皆是枯骨。”
枯骨上附有浊戾之气,当初白虎神劈空建山时封印的,便是那些浊戾之气。
如今白骨深埋地底,龙蛋也埋在地下,难说会不会受到影响。
沧沉还是那句“无妨”——苍山最早时也是一座坟堆、骨头窟。
狐老心底嘀咕:所以你才长成了后来那般。
早古时要打仗,谁管你,如今四海升平,再来一只小沧沉,龙族还要不要过了。
狐老这时便又觉出了岑羽的好:看看榕原,看看慕焰,又皮又活泼还不失可爱与龙性。
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