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沉带回的苍山露水果然非同一般,龙妹蔫儿了三天,喝完水,立刻就有精神了。
可惜还是奶龙一条,不会飞、不会游,只会用四个小嫩爪伏在地上爬来爬去。
且除了岑羽,她跟盘了她三天的小球最亲,与沧沉倒也有几分像模像样的“父女情”,尤其是沧沉把她托在掌中,亲自用勺子给她一口一口喂露水的时候。
可把朔悦、殿官他们给看懵了。
帝、帝君竟然也有这般温和的一面?
原来这世上再凶猛冷酷的男人,当他有了女儿的时候……
岑羽:停!打住!
凶猛?冷酷?沧沉?
朔悦一脸肯定:自然。
殿官理所当然:是这样。
两人:纵观龙神早古时期的战绩和那些口口相诉的悠远传说,帝君当然是凶猛无边,冷酷无情的。
尤其他还是四神之首,连当年造他出来的父神都要惧他三分。
更合论不拒山地下的白骨堆,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功绩。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远古神,你就算想象不到他在人前手握兵刃、肃杀无情的样子,你也不能指望他人后是条性格温和的大龙。
“……”被龙rua、抱着龙尾睡了一夜的岑羽:“咳,咳咳。”
朔悦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改口:“自然,在幽明殿这里,帝君是个温和的帝君。”
一个宠溺到移树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帝君。
一个沾染上风月白虎神都得自叹弗如的帝君。
一个……
岑羽不知朔悦心里那过于饱满的感慨,摆摆手:“不聊这个,聊点别的。”
聊聊玉露台。
这个朔悦还真知道。
用他自己的话:这么多年能在人籍殿坐稳那把殿主的椅子,没被人抓住把柄、发配缥缈殿,一靠怂,二靠眼色,三靠这张嘴,四靠无所不知。
在这天上无所不知的朔悦告诉岑羽,玉露台和人籍殿有一点很像,那便是殿主的椅子都不好坐。
人籍殿的椅子为什么不好坐,暂且不提,玉露台的殿主椅不好坐,全因如今玉露台的主殿官,是个有能力、又挑剔,还酷爱越级去天君面前告状的主儿。
告的什么状?
告他的顶头上司、一殿之主,或无能、或昏聩,或贪赃、或懒惰。
不细算,前前后后总共告倒过十位殿主。
告到最后别说没人敢自请去掌玉露台,天君都觉得没有必要弄一个殿主过去了。
反正主殿官就能把玉露台打理好,还一年比一年收益丰厚。
朔悦的意思:如今岑羽掌玉露台,如果不想管事,不若多多放权,再跟那位主殿官搞好关系,想必那位主殿官看在龙神的面子上,这次也不敢再去天君面前告状说什么。
这样你好,他好,玉露台也好,皆大欢喜。
“但如果你想要把关殿内事宜……”
朔悦诚恳道:“以我对那位小周殿官的了解,说不难也难,说难也不难——只要让他心服口服便行。”
岑羽理解了一番:“要让他心服口服……”
朔悦点头:“要么,有他没有的才干、能力。要么,你能让玉露台更上一层楼。”
岑羽想了想,也点点头:他跟这位小周殿官,就像空降的大领导和在单位里掌权多年的总经理。
总经理能力强,务实、有才干,还护企心切,宁可得罪人地把大领导想办法弄走,也绝不让半条蛀虫掏空他们上上下下所有员工这么多年打拼的心血。
朔悦没听懂什么叫企业、单位,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他还告诉岑羽,玉露台以琼露为原液,花、果为辅料,酿造了至少七八十种酒。
这些酒既分品阶高低也分价格不同,在小周殿官的打理下,如今已然走上了你什么场合、什么样的需要,他供你什么样酒的定制路线。
给岑羽听得连连点头:厉害!
这样的才干,难怪敢挤走顶头上司。
而岑羽也不是吃素的。
这殿主他要做,权自然也要掌。
但他不是拿身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