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绿被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勾得神志不清。
她用的“吃”这个字, 实际上听上去歧义太重了，但是在许绿的脑袋里，虞樛对她而言, 现在就是浑身散发着香气的食物。
虞樛活到这么大, 第一次脑袋当机了。
他深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试图对许绿说的话作出反应。
“怎么吃？”虞樛声音非常干涩地问。
许绿轻轻嗅了一下，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脖颈下，温热芬芳的血液在奔涌着，只要轻轻咬下去, 她就能品尝到她所梦寐以求的“药”的味道。
许绿自己的血液是香的，但是并不是某种能闻出来味道的香, 只能说是让她有想要“吃”的欲望，但虞樛, 是有具体的味道的, 她描述不出来，但是就是有。
“咳咳。”许绿把虞樛稍微推开一点，她害怕再靠近, 她就要忍不住对着虞樛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了。
万一咬到大动脉, 怎么办？
“就是……”少女思索了一会儿, 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虞樛。
虞樛喉头滑动了一下, 问：“嗯？”
“要不你把你的手伸出来……我咬一下你的指尖，我现在……特别难受。”
“伤口很快会愈合的。”
“实在不行的话, 我就自给自足。”
见虞樛没有动静, 许绿作势就要咬自己的手腕。
之前咬自己舌尖的时候, 流出的血太少了, 也学手腕的血会多一些。
正要动口, 虞樛道：“别。”
“真的要这样吗？”虞樛把自己的卫衣袖子捞起来, 露出清瘦而漂亮的手腕，透过他表皮下淡青色的脉络许绿仿佛能看到滚烫的、美味的血液正在奔涌。
许绿不知觉地吞咽了下口水。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虞樛的认知。
许绿捧着他的手腕，作势就要咬。
她真的控制不住了。
“等一下。”虞樛把手手了回去，许绿心里跟着一空。
她看向虞樛，但见虞樛走向他自己平常坐的位置，桌子上摆着一瓶还没喝过的矿泉水，他拧开瓶盖，对着手腕浇下，然后又用纸巾擦干，这才把手腕递到许绿的唇边。
“确定是用牙齿咬吗？”
许绿点头，“嗯”，她展开嘴把自己的两颗尖尖的牙齿给虞樛看。
“这个很锋利，而且伤口还能很快愈合……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
少女的声音细弱而且轻柔，令虞樛不自觉地别开眼睛。
“你……开始吧。”他闭上眼睛，语气有些隐忍。
闭上眼睛，身体的触感更加清晰。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柔软的手托起，然后就是温热的呼吸靠近。
紧跟着，一阵濡湿，然后尖利的牙齿划破了他的食指，紧跟着，许绿吮吸了起来。
当虞樛的血液接触到她味蕾，许绿感觉脑袋里如同放烟花一般，一种满足感迅速炸裂开来。
是一种类似草木的、带着点微微的苦和涩、但是又非常美味的味道。
仅仅只是一滴，许绿便感觉喉咙的灼热瞬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令人心情畅快的清凉感。
许绿面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她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放开了虞樛的手。
脚软了，但是脑子却清醒了。
“啾啾……好了。”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虞樛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睁开狭长的眼睛，看向许绿，许绿正拧开刚刚放在她身旁的矿泉水瓶，想要给虞樛的手指冲洗一下。
虞樛适时地收回手：“我自己来。”
他将被许绿咬了的那处食指举到眼睛前，那上面只有一道非常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