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冲冲地说:“正好,火星有两个卫星,所以我们两个正好应景。”
晏龙:“……”
有时候晏龙会思索,陆笛作为蜕变的精神体,思维能力是不是有跳跃性的转变?
晏龙问过朱祝、陈岩还有袁队长,他们都表示有时候根本接不上陆笛的话。
——所以能接话的自己究竟是更像人类了,还是因为本质不是人类呢?
今天也在思考哲学问题的晏龙,随口问:“你知道火卫一与火卫二叫什么名字吗?”
“福波斯与得摩斯,火星的名字是战神阿瑞斯,两个卫星的名字都是阿瑞斯的儿子。”陆笛飞快地说,火星基础介绍课程不是白学的,尽管他更喜欢华夏对火星的古称荧惑。
但称呼就是这么一回事,谁先发现谁得到国际承认,谁取的名字就有效。
晏龙慢吞吞地说:“这两个名字在希腊语里是‘恐惧’与‘惊慌’。”
“呃?”
陆笛愣住了,因为火星叫阿瑞斯,金星是维纳斯,在神话传说中这两个神还有一个著名的儿子丘比特。
所以丘比特同父同母的兄弟为什么是恐惧之神与惊慌之神?这不符合基本法!
然后陆笛慢半拍地发现,火星两个卫星是亲兄弟……
“算了算了,不应景。”陆笛连忙拒绝,代入一想很怪。
而且火星卫星长得像土豆,根本没有月亮好看。
“一点水都没有。”陆笛从没见过这么干的地方。
在通感的视野里,缺了蓝。
“世界”原本由红黄蓝三原色构成,现在缺的可不止是蓝,而是一个色系,以及这个色系与其他两个色系产生的混合色也全部消失了,呈现出一种严重的不平衡与残缺。
于是整个“世界”的画风都变了,这种强烈而突出的印象,仿佛在提醒陆笛,这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星球。
不止是颜色,线条也怪。
毫无阻碍的风,仿佛是这个星球最强大的力量,象征它的能量线条粗野狂放,任意地在这副色调单一的图画上涂抹着,背景色是强辐射,太阳粒子风像是洒在画面上的大量金箔,很没必要,但它非要固执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那声音呢?”
晏龙认真地记录陆笛的话。
“听不清。”
陆笛有些头痛,火星上的弦显然很难分辨,想要搜集数据没那么容易。
他们在车顶待了三个小时,期间除了白惨惨的太阳,就是沙子与岩石。
如果路上没有任何风景可以期待,行程就会变得格外漫长。
陆笛想起了昆仑号飞船,宇宙航行大部分时间比火星还要乏味。
“不知道岁闰到哪里了。”
“按照昆仑号飞船的速度,离开地球三天还能勉强看见那颗蓝色行星,一星期之后就会完全失去地球的影子,除非使用望远镜。昆仑号飞船早我们两天升空,现在是第五天,应该是告别阶段。”
陆笛听完陷入长久的沉默。
人们站在可以看见太空的舷窗,向着远处的蓝色行星流下泪水。
谁也不知道人类的命运会走向何方。
“追随伊甸号空间站离开地球的第一批次宇宙飞船一共有十二艘,他们能够通讯,听到彼此的声音……”
晏龙停顿了几秒,然后说,“严格地说,他们正朝着我们飞来。”
火星是太阳系的第四颗行星,所以这种说法大体上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细节差很多。
这些宇宙飞船越过火星轨道的时候,并不能“恰好”遇到火星。
不过为了节约能源,减低因为背向太阳航行损失的速度,所以这些宇宙飞船会经过精确计算,通过环绕火星一圈获得引力助推,完成弹弓效应。
火星科考站上的人可以看见来自故乡的飞船“路过”。
如果没有意外,这些飞船不会在火星上降落,因为这是非常耗费能源的。
但是这种大规模的星际航行在人类历史上是第一次,飞船难免出现一些小意外,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各国的计划是出现大危机就直接在火星降落,飞船就是天然的科考站建筑,在火星生活跟在太空生活的区别不大。
当然飞船能修好的话,还是尽量修好。
“据说第二批次的宇宙飞船有一半都确定了会停在火星上。”
除了对远航没有信心,还为了分散应对风险。
远航 火星 联邦空间站 地下避难所,鸡蛋分四个篮子放。
“所以火星也会变得热闹起来?”陆笛抱着手臂问。
晏龙摇摇头,热闹是不可能的,争斗跟纷乱倒是有可能。
但这不是他关心的事。
“如果我们有办法建造更多的地下建筑,华夏这方面的负担就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