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了女工们,向女工们展示了酒厂的所有权。
——酒厂老板逃离巴斯蒂亚等于他放弃了自己所拥有的酒厂,执政官确实有权利收回酒厂的所有权。叶棠需要酒厂的所有权去取信于女工们,否则没有工人,酒厂就无法开工。酒厂不开工就没有酒精,没有酒精医疗团就无法进行杀菌消毒的工作。不能杀菌消毒,西班牙流感自然无法遏制。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巴斯蒂亚与普尔黑利之间的战争以巴斯蒂亚守城成功作为结局,那么酒厂老板未必不会回来。倘若酒厂的所有权不在叶棠手中,酒厂老板是能够反咬叶棠一口,要叶棠支付使用费、材料费与其他的耗损费的。
叶棠可不想留这么个破绽等人来背刺。
诚然,这对酒厂老板来说这并不公平,毕竟他拿不到一分钱。可如果巴斯蒂亚守城失败,别说酒厂了,巴斯蒂亚以后还会不会叫巴斯蒂亚都是个未知数。
女工们不知道叶棠几乎没花钱就拿下了酒厂,看到叶棠展示的酒厂所有权后开始对叶棠提出的条件有些心动了。
万事开头难。叶棠相信只要酒厂的机器开动,有女工拿到了作为报酬的酒精,女工们自然而然会涌入酒厂。
确保了酒厂能够运行还不够。蒸馏酒由粮食所酿造,战争时期粮食作为重要的军备物资又是被严格限制用途的。
留在酒厂里的半成品材料不足以持续制造酒精,叶棠还得想办法调来粮食。
她开始提笔写信。
“……”
辛德蕾拉劝不住叶棠,只能出去找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想让姐姐们劝劝母亲。天知道克劳迪娅因为连着用嗓过度好几天,声带受损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葛罗莉娅则是累到缝着口罩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心疼地给葛罗莉娅盖上毛毯,不想再给克劳迪娅增加负担的辛德蕾拉走出矮屋后仰望着天空中的新月,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双手用力朝着自己的脸颊一拍。听到“啪!”一声响的辛德蕾拉感觉到了面颊上火-辣辣的疼。
她轻舒一口气。
不要哭。
不要哭,辛德蕾拉。
有哭的时间与力气,你应该像母亲还有姐姐们那样去做更多的、能够帮得上人们的事情!
握紧拳头朝着月亮举起,辛德蕾拉刚要回叶棠身边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骚动。
——大概是觉得到了夜里就有机可乘吧,普尔黑利的军队总爱在夜间发动攻击。每天晚上巴斯蒂亚都要经历两、三波尸体投石。
最近几天因为有海德林医疗团的指点,巴斯蒂亚的军队在应对被投掷进城墙里的尸体时已经是驾轻就熟,不再像之前那么慌张慌乱。
辛德蕾拉本以为骚动很快就会过去。谁想骚动不光没有过去,还有越闹越大的趋势。
这是怎么了?
辛德蕾拉本能地朝着骚动来源迈开了脚步。
叶棠也听到了骚动。她放下手中的钢笔,一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这是敌人!你明白‘敌人’是什么意思吗!?”
一个士兵气势汹汹地朝着海德林医疗团的成员吼。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这是说‘敌人’不‘敌人’的时候吗!?”
被士兵凶了的淑女并不退怯,曾经是男爵家三女的诺艾尔挡在被投石机砸进城内的少年士兵面前,冲着凶自己的巴斯蒂亚士兵吼了回去:“这个人还活着!他还在呼吸!”
方才普尔黑利的军队有开始投掷尸体。这个还活着的少年士兵就是夹杂在一堆尸体里被投掷进来的。
看得出少年士兵已经感染了西班牙流感,他鼻子下方因为鼻水烂得一塌糊涂,人也高烧不止,分不出是在抽搐还是在颤抖地微动。他之所以还在呼吸,仅仅是因为周围的尸体充当了缓冲垫,他个头又小人又轻,因此幸运地没被摔死。
“给我让开!我是士兵!我的使命就是杀死敌人!”
巴斯蒂亚士兵说着朝诺艾尔举起了枪托。大有诺艾尔不让开他就要连诺艾尔一起打的意思。
“那么救人是我的天职与使命!”
诺艾尔张开双臂,寸步不让:“我会穿上这身白衣,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