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儿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司马珩静静看她,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
沈荞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交代,从曾祖父的母亲撞死在前朝容太后的车马前,讲到蔡参关于妙笳山的一系列传闻……
司马珩挑了下眉,“所以你想让我放过你父亲?”
沈荞再次叩头,“奴婢不敢。”她抬头,言辞恳切,“沈家祖训,不入仕,不参与纷争,我父亲虽饱读诗书,却一直恪守训诫,奴婢全家在妙笳山隐姓埋名几十年,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可见乱世当头,身不由己,若非蔡参老贼逼迫,我父亲定不会为他做事,殿下……”
沈荞停顿片刻,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各种思绪反复推拉斟酌,她终于开了口:“殿下想要对付蔡参,不若从他的谋士入手,甚至可以将其收为己用。”
司马珩冷哼一声,手边佩剑出鞘,架在了沈荞脖子上,沉声道:“孤怎知,是不是蔡参派你来的。你侍寝当日,便有刺客入门。”
这个侍女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而今更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一切都过于巧合了些。
沈荞冷汗直往外冒,利刃又逼近一分,冰凉的触感让她绝望,她甚至都不能认真去思考处境,情急之下,她嘶哑着声音说:“奴婢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也无法自证,殿下杀我易如反掌,我与父亲也素未谋面,更不知他对我是何种态度。”
沈荞多情的双眸含着浓重的委屈和隐忍,“奴婢只是不忍心爹爹为奸人卖命,更希望殿下能够早日收复通州,还百姓安宁。”
司马珩蹙眉看了她片刻,收了剑,“不许哭。”
沈荞快要掉下来的眼泪顷刻收了回去,瞪大了眼睛,不敢眨一下眼,生怕眼泪不小心掉下来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李冢咳嗽了声,陡然笑了起来,“起来吧!殿下心思澄明,你若所言非虚,该记你一功。”
司马珩复又坐了下来,低头觑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沈荞,她三魂七魄仿佛尽失,笔直而倔强地跪在那里。
也不知道是胆子太大,还是太小。
沈荞很久没有动,司马珩蹙了下眉,“让你起来你没听见?”
沈荞欲哭无泪,“奴……奴婢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