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夜深,没了地铁,而且陆辛也没好意思让警车送自己回去,于是他就接受了小女警的善意,骑上了一辆粉红色的电动车,一拧油门,呜呜呜的走在了青港的街道上。
当他骑着粉红色小电动车,来到了月亮台的老楼下时,慢慢的抬头看去。
心里顿时感觉一阵惊慌。
那楼那扇似乎一直会亮着温暖灯光的窗,这时候是黑漆漆的。
整栋大楼都是黑漆漆的,座落在昏暗的灯光里,似乎一直都没有人住过。
唯有夜风,静静的从楼边扫过。
“扑通……”
“扑通……”
陆辛强按住狂跳的心脏,将小电动车推进了楼道里,慢慢锁好。
然后,他一点一点,顺着台阶向上走去。
楼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陆辛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大概是因为周围太静了,脚步声显得异常的响亮,还隐隐有回音传了过来。
他被一种异常的孤独淹没,几乎要扶着墙坐下来。
但他还是强忍着,甚至隐隐的加快了步伐。
一口气走到了四楼,他慢慢的来到了四零一室前。
房间里没有灯光照出来,与楼道里一样,只有一片阴沉沉的黑暗。
同样也没有任何一点声音。
……
……
陆辛深呼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的手掌不再颤抖,慢慢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咔嗒。
当一声清脆响声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陆辛迈着有些发虚的脚步,走进了这个房间。
光线极暗,只有外面的些许路灯光芒,穿过厚重的窗帘,进来了微微一丝。
借着这丝光芒,陆辛勉强可以辨认出房间里大体的布置。
一些散乱的家具,胡乱的摆着,周围似乎还能看到蛛网缠绕,桌子上的花瓶里面,插的花早就已经枯萎,绫乱厚重的窗帘碎成了一条一条,地板与墙面上,隐隐有着大片的阴暗。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迹。
整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
陆辛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他忽然再也站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顺着墙,他慢慢坐了下来,心里只觉得空荡荡的难过。
……
但也就在陆辛捂住了脑袋,慢慢的低下头来时,头顶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触了一下。
两只冰凉的小手猛得捧住了他的脸颊。
陆辛猛得抬头,就看到了一头绫乱的头发,与一张怪异到甚至有些扭曲的小脸。
尖利的牙齿长在咧开的嘴里,眼窝里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居然是一个倒吊在了自己脑袋上的人,她忽然的从房顶上出现,直勾勾的与陆辛对视。
“啊……”
陆辛嘴巴微微张开,脑袋在这一瞬间几乎成了空白。
然后他忽然身体前倾,用力的抱住了这颗小脑袋,脑袋被这喜悦冲击到微微晕眩。
“嘻嘻……”
这个倒吊着的小女孩发出了坏笑:“哥哥刚才哭啦……”
“啪!”
屋里的灯光不知被谁按亮了。
昏黄的灯泡慢慢摇晃,将屋里的一切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又慢慢变短。
在灯光下,一个优雅而精致的女人,正微笑的倚在了窗边上,眼神温柔的看着陆辛,餐桌旁边,坐着一个脸色阴鸷的男人,冷哼一声:“这么晚回来,想让全家人饿死吗?”
无法形容的喜悦,冲进了陆辛的胸腔。
他急忙站了起来,抱着在他怀里乱笑乱闹的妹妹,口中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狠狠瞪了妹妹一眼:“你才会哭呢。”
一家坐在了餐桌前面,开始安静的吃起了晚饭,老旧的电视机,也再次打开了。
从外面看来,老楼的四零一室,再次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
“娃娃没事吧?”
“没事。”
“确定没事?”
“没事。”
“检查仔细了吗?”
“没事。”
“……”
同样也是在这时候,娃娃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楼里面。
在楼外,是百忙之外推掉了工作匆匆赶来的陈教授、苏先生的秘书、城防部的人、特清部紧急事务排查部的、特清部最精英的心理学专家、青港各方面最好的几位医生等等。
一遍遍的打探着,娃娃是不是真的没有事。
初时服务小队的人也一样的紧张,一遍遍的检查。
但到了后来,却实在有些烦了,直接一眼瞪过来:“烦不烦,娃娃不要休息的吗?”
“好好好,休息休息……最好明天再检查一遍。”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