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界是怎么想的,东野司只是瞥了一眼会场里的媒体记者,心中有些感叹——
好多人啊。
与天朝那边不同,日本这边好像把画家、小说作者这些职业的社会地位抬得很高,取而代之的国民关注度也比国内要高。
至少东野司在天朝时...这种程度的比赛是见不到如此多的媒体记者的。
顶多事后有些杂志作者找你做个专访之类的。
东野司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接着就听见旁边福岛圆发颤的声音:“你不紧张吗?东野同学?”
嗯?
东野司看了眼紧张得不断呼吸调节心态的福岛圆,思考后回答她:“啊,主要是我比较习惯这种氛围吧,所以就不怎么紧张。”
“东野同学心态真好啊...我和东野同学就不一样了...”福岛圆吐着气,很羡慕地看着东野司说道:“我上次过来拿银赏的时候也是这样,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的氛围。不像东野同学...”
她说完话后又深深地吸气呼气循环了好几次,这才勉强平静下来。
东野司也没有接话,毕竟对方看起来确实状态不太好。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上面请来的男性司仪已经开始住持工作了:
“欢迎社会各界以及媒体人士今晚赶来参加东京青年画赏的颁奖礼...”
先就是一大段官话,点名东京青年画赏是由日本美术教育协会举办的,历史又有多少多少年了,其中又有哪些优秀作品...
这期间新闻媒体的摄像机也开始工作,将颁奖礼现场的一切反映至电视屏幕。
这样洋洋洒洒的社交辞令大概说了五分多钟,男性司仪才正式进入正题。
“那么,接下来就是各位都特别在意的颁奖环节。负责颁奖的是曾经获得文部大臣奖提名的武藤野美术大学讲师山内一楼老师。”
男性司仪伸手介绍了一句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适时地对底下的人鞠了一躬,当作问候。
下面的观众也适当地给了掌声。
“按照惯例,我们将首先从学生组开始。”男性司仪右臂伸开,示意工作人员将画作搬上台来。
东京青年画赏的颁奖流程是有严格规定的。
先是从轻量级的学生组特别赏开始展示作品,再从重量级的成人组特别赏开始展示作品,两者都是在最后才揭晓金赏获得名额。
这也算是耍个小聪明,让人有种金赏获得者压轴出场的感觉。
特别赏的作者很快便展示了作品,最后领了奖励证书下台。
这期间,东野司所在的这张成人组圆桌并没有发出多少感叹声音。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学生组的作品其实大多数都是小打小闹,高中学生无非就是画画照片里的东西,再厉害点的就再加一些艺术加工,一点寓意技巧都没有。
随后便是学生组铜赏四人,其中自然也点到了福岛圆的名字。
“我先上去了,东野同学。”福岛圆小声地对东野司打了声招呼。
“嗯,加油啊。”东野司乐呵呵地对她点了点头,目送她登上台。
而同处于成人组这一桌的其他获奖者见到福岛圆居然就只是学生组铜赏的时候,则更是摇了摇头。
这下子他们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东野司的水平估计也不怎么样,顶多就是走了大运气,状态特别好的时候画了幅画,拿了个成人组特别赏,所以才能和自己坐在一起。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们莫名的对东野司也就没多大敌意了。
毕竟对方就只是个高中生,与一个水平不高的高中生斤斤计较反而落了他们的档次。
这在现实中其实也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
你有时候水平不够,那就连让人注意、敌视的资格都没有。
“东野同学,快到你了吧?”
福岛圆磕磕碰碰地在台上讲了两句话后,终于被放下来了,她问旁边的东野司。
“是快到我了。”东野司笑着点头。
点评画作并不需要多久时间,毕竟台上那个负责颁奖的山内老师每幅画也没点评那么久。
两个银赏颁奖很快便过去了。
现在终于到了所有人都瞩目的学生组金赏颁奖时刻。
伴随着噔噔咚的关灯声,会场陷入黑暗,唯有男性司仪与山内一楼所在的地方被投影灯打亮。
“下面就是各位最在意的学生组金赏宣布时刻——”
男性司仪很有职业素养地脱稿说道:
“评委组为这位金赏获得者的作品给出的评语是‘强调印象的画法,仿佛被水雾一般的光线所包裹的东京,太阳犹若炙热的橙红色火球,凌乱但有序的笔触与冷暖色的有序搭配组合,只给人一种美的印象。就算拿到成人组都很有可能拿下金赏。’”
旁边的山内一楼听了这个文案也没多大的表情变化。
毕竟《东京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