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魏感叹道:“刘贤侄你的天哭刀法真是越来越精妙了,再过几年七杀学派里也许就会传你伏妖刀了吧?”
被称为刘贤侄的大汉随手倒刺,便将手中长刀插入地面,直没刀柄。
他拍了拍手掌说道:“伏妖刀乃是二十五正法,派里的那些老人那么保守,就连我那小师弟江龙羽都没轻易得传,我又怎么可能被轻易传下?”
说话间,这大汉已经目光扫向了吴魏和他身边之人。
吴魏推了推一旁的郝文。
郝文无奈走了上来说道:“刘贤侄,我那女儿……”
这大汉正是和郝香彤定下婚约的刘尧,他所在的刘家于开国之初就在天曲府扎下根来,数十代经营早就根深蒂固。
而刘尧除了是天曲府首富之外,本人更是北方武学中的督学,永安六年的武进士,七杀学派里江龙羽的大师兄。
几个月前他在北岳府打猎的时候,看到了一席红衣的郝香彤。
那时的郝香彤因为受到了楚齐光的影响,开始修炼道术,同时也越发轻视繁文缛节、封建教条,整天像个男人一样练武、打猎、喝酒……
刘尧便是在冬猎时看着对方弓马娴熟、英姿飒爽的样子给吸引了。
可惜他几次求亲,对方并不答应。
听说是郝香彤在家里又打又闹,逼的父母不愿意应下亲事。
但听到这番话,刘尧反而对这女子更感兴趣了。
后来他找了些人,给郝永泰做局欠下8万两银子,郝家这才松口愿意把郝香彤嫁给他。
此刻看着郝文唯唯诺诺的模样,刘尧沉声道:“我听说郝香彤和别的男人跑了?你们家可是已经收了我五万两彩礼的。”
郝文连忙说道:“不……不是,那男人……那人叫楚齐光,已经是镇魔司百户了。”
“香彤也不是跟他跑了,我看她只是爱玩爱闹,想要跟着镇魔司降妖捉鬼。”
“他们这一路上肯定什么都不会发生,香彤虽然胡闹,却是个好女孩。”
刘尧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跳动个不停。
想着自己的未婚妻要跟着别的男人去到外地,他体内的气血就忍不住加速起来。
就算两人真的没发生什么,但名声在刘尧看来也已经毁了,也不知道现在暗中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话。
他似乎都能想象那些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刘尧咬着牙看向郝文问道:“他们哪里去了?”
郝文说道:“好像是蜀州,楚齐光是要去蜀州任职的。”
刘尧冷笑一声:“蜀州?这楚齐光我记得胜了我那小师弟一招半式吧,那就让我这大师兄来为他讨回场子吧。”
吴魏说道:“刘贤侄,股份的事情……”
刘尧说道:“青阳商会的生意我投了,过几天管家就转银子过去。”
第二天,以刘尧为首的一队十多骑人马冲出城外,朝着蜀州的方向追去。
……
深夜时分。
泽山驿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挂在门前,朝着四周围释放着一层朦胧的黄光。
就在这时,有马蹄声自黑暗中响起。
一道黑影轻手轻脚地将门板开出一道缝隙,就望见昏暗的月色下,一行五骑静悄悄地立在了驿站的大门外。
一股厮杀不久后的浓烈血腥气随之扑面而来,冲的这黑影微微一晕。
张继天的声音随之响起:“这里是泽山驿吗?我们是镇魔司的南下公干,过来投宿,你们还不快快准备晚膳、热水、草料……”
门板后的人说道:“本人泽山驿的驿丞雷屹,几位来的不是时候,驿站已经住满了……”
张继天看着黑漆漆的驿站说道:“连个灯都没有,满什么满?快点开门,叫醒马夫、厨子,再找两个丫鬟把床铺暖好……”
一旁的郝香彤看向张继天的目光之中略带不满。
楚齐光咳了一声,张继天立刻改口,还是一脸财大气粗地模样:“丫鬟就不用了,总之吃的喝的都准备好,本少爷重重有赏。”
那门板后的‘雷屹’看着这眼前四男一女,月光的照耀下他依稀能看清这五人年纪不大,身上都穿着薄薄的棉衣。
明明是寒冬的天气,但衣服上却都浸湿了一大片,像是刚刚淋了一场雨一样,身上还时不时又热气冒出,显然都是习武之人。
本来‘雷屹’听到镇魔司三个字时,目光还闪了闪,心绪有些激动。
但看着来人那幅年轻的模样,又叹了口一口气,觉得来了也是送命。
那开口大呼小叫的男子还在抖着衣服,嘴里喊道:“这鬼天气,半夜还下那么大雪。”
‘雷屹’咽了咽口水,再次劝说:“你们快走吧,来的不是时候。”
张继天皱眉道:“你这驿丞好不晓事,再不开门我就拆了你这破驿站。”
‘雷屹’摇了摇头,最后叹道:“真是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