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自己有那本事。
于是他们就需要一位“能征善战”者入朝来协助,遂有了王涉力劝王莽调第五伦回来之事。
那你们可找错人了!
前因后果算是弄明白了,但第五伦哭笑不得。现在北军八校中,虎贲、胡骑已随大司空王邑东去,还剩下六校,不到三万人,但依然是兵谏路上的绊脚 石,如何对付他们,董忠等人可有打算了?
“待到维新公军成之日……”董忠提出了自己的计划:“邀请陛下来新丰检阅,届时忽然发动兵变,挟持天子,再遣人收缴北军各校符节,而国师公、卫将军则控制城中、宫禁,如此大事可成也!”
第五伦忍着骂人的冲动,宫里的是虫豸,汝等也是虫豸啊!这种主意也能想得出来,虽然王莽数年前猪突豨勇击匈奴时确实光临鸿门,然而形势变了,以他的谨慎,连王邑的大军出征都只召入城中相送,又岂会自己送上门来?
“此事不妥。”第五伦摇头,结果董忠告诉他,国师公刘歆也认为皇帝绝不会上当,而他们在宫禁中也没有挟持的机会……
所以,只能指望第五伦硬杠北军了喽。
董忠对第五伦颇为溢美:“北军早不复昔日之勇,征西域、击匈奴、攻句町,北军多曾参与,但亦是屡战屡败,老卒伤残颇多,如今多是近几年来新兵,想来以维新公将兵,定能轻易破之。”
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练了几年的常备军,就算再腐朽,加上甲兵齐备,与自己麾下这几万乞丐相比,也是精锐啊。
这政变也太儿戏了,第五伦忍住立刻上书举报这三人的冲动,得再榨取一番价值。
他遂肃然道:“以我一军敌六营,恐怕不敌,还望大司马与我一同向陛下上书,证明壮丁散漫难练,军众士气不振,只能勉强成军。需要一支北军加入,一来提振士气,二来前队平阔,我军相对于绿林,优势便是骑兵。”
第五伦已经想好他需要哪一支了:“最好是……越骑营!”
“为何是越骑?”
第五伦道:“越骑营校尉成重,先前曾与我同去新都,护送皇子北归。”
因为籍了那一趟差事的功,成重得以升官,如今也做了一营校尉。
董忠大喜:“维新公有把握说服成重加入?”
当然能,第五伦笑道:“一旦越骑与我合兵,彼辈数量不过三千,四万人包围一裹挟,纵是言语不能说服成重,用刀兵也能劝服他!”
但只能要一支,毕竟连大司空的主力,王莽都只舍得给两营,若是要的太多,他就要起疑心了。
若能将裹挟越骑营,那彼消此涨,就只剩下五个营需要对付了。
对他们而言,还有一件利好之事,北军是在城外分散立营,所处位置不同!
大司马董忠总算发挥了点作用,他对各校的分布如数家珍:“陛下近年扩招了北军,中垒营在常安城西建章宫旁,是为北军主营,人数五千。”
“射声营人数六千,且一分为三,布置在城北西、中、东三座渭桥之上,以备渭北。”
“步兵营人数最众,人数七千,守备城东灞上。”
“长水营亦是胡骑,人数两千,驻昆明池宣曲宫,在常安西南。”
“屯骑人数三千,与越骑一同在城南,驻下杜。”
北军诸校是常安外围武备,从汉初起就是中央军,他们的向背,决定了历次政变,诸如列侯诛吕,巫蛊之祸的胜败。
所以王莽才会将这五校牢牢攒在真正的心腹手中,总体归宁始将军史谌统辖,听说这位史将军,很快就要变成皇帝的丈人行,虽然他的年纪,足足能给王莽当儿子……
虽说有望借大司马董忠之手搞定越骑营,虽说他们信誓旦旦,表示一旦举事,刘歆和卫将军王涉便能在城里响应,顺便帮第五伦保护好其祖父。
但第五伦从始至终,就没指望过他们,凡事还是靠自己人去做,才稳妥。
董忠见第五伦还在摸着下巴沉吟,以为他仍在犹豫,遂亮出了己方的王牌,神秘兮兮地说道:“维新公放心,此番兵谏,与天意暗合,定能成功!”
他遂说起刘歆透露的……王莽梦金人五枚起立之事:“这五,岂不是与维新公之姓相合?”
“而卫将军之宾客西门君惠,更献上了一份谶纬,国师公姓名见于其中,预示着大事必成,忠且为维新公说之。”
第五伦不甚在意,他对谶纬之类敬而远之,哪怕对方故意往有利于己的方向引,他亦是能利用之,却决然不信:“哦?是何谶纬?”
董忠神色庄重,用酒水在案几上写下那几句话:“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
“哈哈哈哈!”
第五伦看到前两个字时,眉毛高挑,等瞧罢这谶纬,竟是直接笑场,捂着肚子根本停不下来。
这让董忠莫名其妙:“维新公何故大笑?”
我笑卫将军无谋,大司马少智。
我笑国师公苦恨年年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