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散落这一两座屋子。
可现在铺天盖地,河道两侧的坡地上挤满了各种简易木屋,这些木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带了这么久领主军,苏尔达克对数量估算有那么一点心得,按照他的估算,爱普森城外这片棚户区至少要有几十万人。
只是随便看一眼就会觉得有些头大……
苏尔达克甚至有点想打消心里面的念头,只是想到了记忆里的那些面孔,便硬着头皮在破烂的木屋中间穿梭。
从远处看这些破旧木房子,似乎还能看到断断续续的小巷,可是当苏尔达克骑着马闯进来,就会发现这种棚户区里面的道路居然是如此的狭窄,而且还四通八达的,这些巷子永远都不是笔直的,走着走着就会发现偏离了自己想去的方向已经好远了。
好在他骑着马,胸口还佩戴贵族徽章,这样彰显着贵族身份,会让很多平民自动远离他们。
这里有很多小偷,苏尔达克从他们畏畏缩缩的目光中就能分辨出来,这些小偷当中大部分都是穷人,他们盯着骑着马的苏尔达克一行人的时候,就像是荒原上饿了半个月的红眼鬣狗看向狮群,虽然怕得要命,但是在饥饿的驱使下,眼中欲望正一点点吞噬着最后那么一点胆怯。
他们看到身上穿着暗红紧身皮甲的萨弥拉,看到她怀里还抱着希格娜,就想要围过来。
一旦被他们围住,可能身上免不了就会少点什么。
那些忍不住朝着萨弥拉伸过来的手,就像是每次召唤福纳克伯爵出来时,从那扇血色大门里伸出来的一簇簇白骨之手。
这些人拥上来,想要摸向萨弥拉身下的战马,想要摸向她穿着胫甲的小腿……
下一刻,萨弥拉的身上溢出一种从战场上走出来才会有的杀意,那种双手沾满了鲜血后,才会浸染到身体里面的浓浓杀气。
这群没有资格进入爱普森城难民才像是一群臭苍蝇,‘轰’的一声散开。
他们是群没有勇气上战场的懦夫,同时也是一群被人遗忘的人,他们在不间断地逃亡中将最后那么一点勇气都丢掉了,甚至都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苏尔达克有点后悔,要是这次出来时,带上一支骑兵小队,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一行人算是彻底在这片棚户区里迷失方向,除了远处爱普森城的城墙之外,四周甚至都找不到任何的参照物,苏尔达克只能四处打听。
苏尔达克开始向那些坐在木屋门口的贫民打听‘约翰’和‘丽萨’。
提起约翰这个名字,开始没有人知道。
不过问久了,总有人认识几个叫做约翰的,毕竟这个名字很普通,只是继续聊下去,就会发现这些名字的主人年龄和身份都很难符合苏尔达克要找的那位投石车修理师。
其实希格娜很不能理解苏尔达克究竟在找什么,她原本还以为苏尔达克会到军营里转一圈,再去爱普森城周围考察一下地形,因为明天西路军就要离开这儿了,至少要弄清楚该往哪走吧。
可是没想到苏尔达克居然一头扎进了贫民区,四处打听着两个人……
总算是在一处棚户区里打听到了约翰和丽萨的消息,这里知道他们夫妻俩的人还真不少,而且他们描述的那个约翰与苏尔达克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吻合。
苏尔达克长长出了一口气,知道来对了地方。
从人群中选了一个表现最积极的大男孩,丢给他一枚银币,苏尔达克对他说道:
“你带我们去找他,找到之后,我会再给你一点钱。”
大男孩麻利的接住银镚儿,用力在胸口的亚麻布衣服上擦了擦,一脸惊喜地看着银镚上泛起的光泽,又舔着脸问:
“可以给我点吃的么?”
“当然。”
苏尔达克顺手从麻布口袋里摸出一张烤麦饼丢给他。
于是苏尔达克见到了记忆里的那座木屋。
他们住的房子还是以前那个破木屋,只是这片区域如今已经成了贫民区中心地带。
从这里向外蔓延,一直到远处山坡上,到处都是一些茅房一样的木屋,如果让苏尔达克自己找,就算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找到这里。
拿了一个银镚赏钱的大男孩欢呼一声,便钻进了旁边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苏尔达克目光落在木屋门口摆着的一些木桌木椅上,这些简单的家具好像还没有刷油漆,他跳下马,牵着古博来马就站在木屋的门口,眼中的目光流露出一种缅怀。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一种对过去的思念,好像很久,但其实没过去很久……
直到木屋里走出来一个拿着油桶和刷子的男人,他正打算给屋门口这些家族刷上一遍清漆,可是目光很难不注意到门口三匹高大的古博来马,他眯着眼睛,有些迟疑的看过去。
“嘿,约翰,好久不见……”
苏尔达克松开手里的缰绳,大步走过去,双手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膀。
男人从迷茫中逐渐清醒过来,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