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脸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萧湘儿仗着‘解毒’的借口,此时心里的羞愤和难堪稍微缓和了些,站起身来摆出太后做派,冷声道:
“红鸾,你别胡搅蛮缠,你心疼令儿,光嘴上说有什么用?我连命都不要给他解毒,你还在这里说三道四,他死了你就高兴了?”
“……”
陆夫人眼圈顿时红了,想骂这拱她白菜的无良闺蜜几句,可又找不到借口,想了想,只能道:
“我又没怪你,只是……只是这样解毒,本就不合礼数……你完全可以只解毒,不脱衣服,也不用抱着令儿……我在书上看过,明明躺着不动就可以……你都骑到令儿腰上了,还……”
萧湘儿脸色涨红,羞气之下,怒声道:
“你就会酸来酸去说风凉话,要是你能给他解毒,你解不解?你以为解毒好玩不成?我吃了多少苦你可知晓?要不要你自己试一下?”
许不令老脸一红,连忙抬手:“别吵别吵,怪我……”
陆夫人本就委屈的不行,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闺蜜拱了,还不让她说,这什么道理?
“我就闹怎么啦?要是我能解毒,根本就不需要你动手,你能为了令儿不要命,我好像不能一样……”
萧湘儿瞪着眸子,丝毫不示弱:“那你试试?你以为解毒很简单?”
“我……”
陆夫人气的睫毛直颤,想了想,便“啐—”了一口:
“我是他姨!”
萧湘儿反正也豁出去了,当下冷眼望向许不令:
“你把自己当姨,他可……”
许不令连忙抬手:“别说了……”
“我就说,她凭什么凶我?我哪点对不起你?她就照顾了你一年多……”
“是肃王把令儿交到我手上,我凭什么不能凶你……”
……
叽叽喳喳,吵来吵去。
许不令总不能凶她们一顿,稍微劝了片刻无果后,便憋了口气,把脸憋的铁青,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这招十分管用,陆夫人当即回过神来,再也不敢吵了,焦急的起身扶着许不令,紧张到:
“令儿,怎么啦?是不是又毒发了?”
萧湘儿不知道真假,不过现在这情况,把许不令憋出病来也不稀罕,当下也闭了嘴,站在旁边小心打量。
许不令脸色铁青,揉了揉额头:“陆姨,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陆夫人满眼焦急,扶着许不令坐下,本想去叫随行的大夫过来,只是转念一想,又急忙望向了站在角落的萧湘儿:
“湘儿,你不是能解毒嘛?愣着做什么?”
“……?”
萧湘儿满眼错愕。
方才还和醋坛子似的,现在想起她了?把她当什么了?药罐子?
许不令也是表情一僵,没想到陆姨脑子这么灵活。这可咋办?
陆夫人心中焦急,起身就拉着萧湘儿的手,把她硬拖到了榻旁:
“别愣着呀,令儿脸都青了,快解毒……”
萧湘儿见许不令毒发痛不欲生的模样,又气又羞恼:
“都怪你,你不胡搅蛮缠,他怎么会犯病?”
陆夫人此时也不反驳了,连忙点头,推着萧湘儿:
“怪我怪我,你快点,我给你脱裙子……”
“呀——”
萧湘儿脸色涨红,抱着胳膊:“我又不是没手,你出去!你在这儿我怎么解毒?”
陆夫人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到了车厢外,目不转睛的盯着。
“你把门关上,有什么好看的……”番薯
“……”
陆夫人抿了抿嘴,看了看躺在榻上脸色铁青的宝贝旮沓,心里难受的很,却也无可奈何,慢吞吞的关上了车厢的门。
窸窸窣窣……
车厢里很快传来了乱七八糟的声音。
陆夫人脸色时而红时而白,站在马车外的小露台上,来回走动,时不时跺跺绣鞋,却又强忍着不闹,暗道:不生气,不生气,死湘儿是为了解毒,不该生气,不能打扰……
几句话劝下来,硬生生把自己气哭了。
陆夫人小嘴一瘪,直接坐在了马车外,若不是多年的教养熏陶,非得在地上打几个滚。
月奴晓得夫人的性子,此时肯定被气的要死,犹豫了会儿,慢吞吞的走到跟前,脸色微红:
“夫人,小王爷也是为了解毒,如今……唉,太后已经自尽,萧湘儿也是个苦命女子,有个依靠不容易,您就别生他们气了……”
“我没生气。”
陆夫人抿了抿嘴,弱弱的嘀咕了一句,眸子望着星空下的郊野,那股酸味她自己没意识到,月奴却是感觉的清清楚楚。
月奴轻轻叹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马车里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正在做什么,便轻声道:
“要不,夫人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