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啊。”
维娜将脑袋枕在加尔文的胸口,聆听着对方慌乱的心跳声,不由露出狡黠的笑容。
加尔文心中有无数想要劝阻对方的话,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心动了...他想要对方的陪伴,在那个从无友情,亲情,爱情,只有背叛,杀戮,毁灭的邪恶之地,他独自一人的话,他怀疑自己会疯的...
但这样的想法!太过自私了啊!
于是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艰涩的问:
“为什么...”
为什么,维娜可以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
维娜抬起脑袋,露出幸福的笑容。
噗通。
那一瞬间,加尔文只觉得的心脏都仿佛停滞了跳动,恒定在身上的心灵防护法术都被击了个对穿。
可维娜却是不依不饶的将脑袋靠着加尔文的头,在他耳边道:
“因为,我爱你啊...”
而还有一个未能对加尔文说出的话是...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你啊。’
‘失去你,我将一无所有。’
时光是温和的,她那位从汲水城市政官上退休的父亲,对她当年的任性已然看淡。
时光又是残忍的,在十三年前的那个夏天,父亲躺在葡萄架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再也念叨不动了。
她所拥有的,只剩下了加尔文。
而加尔文在听到这两句跨越了半个世纪的告白,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只剩下了那双深情的眼睛。
于是大清早的,这对没羞没躁的狗男女又干了个爽。
直至中午时分,索性用过午饭的夫妇二人,这才收拾好行装,凝望着这座海湾区的祖宅许久。
“我们还会回到这里吗?”维娜问。
“会的,一定会的,我已经和夏兰商会旗下的保洁劳务公司签了五十年合同,每天都会有女仆过来帮我们打扫的。”
说道这里,加尔文摸了摸维娜的脑袋,笑着看着她道:
“等到那时候,我们回到这里时,家里的一切,都会像我们今天离开时一样,我保证。”
“嗯呐,亲爱的。”
维娜对着加尔文的老脸就是吧唧一下,力道之大,跟马桶搋子似的,当即就种了个显眼的草莓。
加尔文只是一味捂着脸傻笑。
“咳咳咳。”身后却是响起一阵苍老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这对老夫老妻的暧昧。
加尔文夫妇错愕的望去,就看见一名杵着拐杖的老妪喘了口气,眼见自己的偷窥暴露了,索性砸吧着没几颗牙的嘴笑着招呼道:
“你们这是要出远门呢?”
“是啊,可能...要去挺久呢,要保重身体啊,索菲亚。”加尔文挤出一个温和笑容道。
索菲亚...这是加尔文后来才知道对方的名字。
同时也是加尔文当初刚从幽暗地域回到汲水城时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女孩,只是他当时心系父母,急匆匆的就离开了,甚至都无心告别。
后来他按照父亲的意愿买回了这座祖宅,和索菲亚做了几年的邻居,对方后来嫁给了一名小贵族,只可惜命不是很好,没过几年那名体弱多病的丈夫就因病离世了,索菲亚无心与那些贵族争夺遗产,又搬回了这里,和父母住在一块儿,到后来,就只剩下她和一条老狗了。
也许等到他和维娜再次回到这里时,索菲亚就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就在加尔文不可抑制的感到有些悲伤时,老太太却是转过身摆手抱怨起来:
“嘿!还保重身体呢!你们每天的动静要是能小上一点儿,我身体一定比现在棒,去吧去吧,你们出去旅游了,老太太我反而能睡个好觉,天天整的跟地震似的,谁的小心脏受得了噢。”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日后一定注意。”
加尔文夫妇顿时尴尬起来,面面相觑,赶紧告饶开溜了。
待加尔文他们的身影渐渐在海湾区越变越小时,身材佝偻的老太太这才缓缓转过身,朝着他们的背影摆了摆手:
“你们俩...也保重啊...”
她冥冥有种感觉。
也许这一别,应该是,再也见不到了...
施法者...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当初若是自己也报考汲水城法术学院,
若是那一天,自己鼓起勇气帮他寻找家人...
她的人生,会不会有番不一样的光景呢?
嗨,都一把年纪了,都在想些什么呢。
你比的上人家小维娜嘛。
索菲亚老太太敲了敲狗盆儿。
“小金金,过来吃饭了。”
“汪!”
一条上了年纪的金毛撅着大屁股跑了过来。
脸上满是享用嗟来狗粮的幸福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