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并不是很好,从早晨开始,便是阴沉沉的一片,待吕布率军出城时,天空中的乌云已经压得很低,抬头看去,好似随时可能落下来一半,苍茫的天地间,似乎突然变得寂静,士兵前进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空寂。
远处的寨墙逐渐从隐约的一条线变得清晰起来,辕门上,陈登看着远处缓缓踏近的三路人马,面色凝重。
广陵军收拢了刘备那里逃回来的溃军后,如今大概有一万八千人左右,这个兵力,接近吕布的两倍,而且还占据了守势,无论如何,面对吕布的进攻都不该害怕。
但此刻,吕布率领着三千兵马便朝着这边杀来,速度并不快,但三千人马,却走出了三万人马的气势,随着这些人马的靠近,难言的压迫感让不少人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距离在不断靠近,吕布的目光透过空旷的空地,朝着敌军辕门的方向看去,谨慎型性格在这一刻完成了向狂暴型性格的转变,凛冽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落在辕门上,那坚固的辕门却让此刻吕布心中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那东西,恐怕扛不住自己的一戟!
若是冷静型人格,哪怕有这个念头,也会迅速被他压下去,但此刻,换了狂暴型人格之后,战神天赋几乎是瞬间被激活,力量、信心在这一刻疯狂膨胀,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便不可抑制的疯狂滋长。
赤兔马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变化,兴奋地长鸣一声,四蹄开始小跑起来,在他身后,三千精锐也跟着加快了步伐。
“弓箭手!”陈登看着对方已经接近了射程,缓缓地举起了手臂,心中却生出一股诡异的念头:这吕布,想干什么?
“喝~”
即将进入对方射程的瞬间,吕布突然一夹马腹,赤兔马一声长嘶,放开四蹄开始加速,身后的三千将士也迅速顶起了盾牌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恍惚间,整个天地似乎都摇晃起来。
“放!”陈登见状心生一股不妙之感,一声厉喝,早已引弓待发的弓箭手纷纷松开了紧扣的弓弦,一排排利箭掠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朝着那三千下邳军狠狠攒落。
吕布已经将速度催到极致,两支利箭几乎是贴着吕布的脸庞划过,吕布眼中却只是闪烁着兴奋地火焰,眉目狰狞,眼神灼热,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座有着不错防御的军营,而是一个被扒光了任他采摘的美女。
方天画戟冰冷的戟刃已经高高举起,印寒了幽暗的天空,血色的披风在他肩上猎猎飘荡,脚下的大地如同潮水般向后倒退,广陵军的利箭落下时,吕布距离那辕门已经不足十步。
“快,拦住他!”看着几乎瞬息之间便跨越战场来到辕门外的吕布,哪怕心里不认为吕布能够冲破辕门,但吕布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依旧让陈登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想要阻拦。
只是赤兔马的速度已经飙升到了极致,几乎是他说话间, 吕布已经到了辕门之下,方天画戟仿佛夹带风雷,带着一股怪啸朝着辕门劈落下来。
“轰~”
方天画戟在落下的那一刻,好似突然变重了一般,从急速斩落到突然停下,让人生出一股颇为诡异难受的感觉,下一刻,好似轻若无物般落在那辕门之上,伴随这一生轰鸣,锁住辕门的门栓突然好似受到一股不可抗力的冲击一般陡然炸裂,飞溅的木刺好似一片小型箭雨般落在顶在辕门后的广陵军将士身上、脸上,厚重的辕门更是直接被这股巨力推开,将还想顶上来的广陵军直接撞飞。
赤兔马稍微停滞一瞬,紧跟着继续前冲,迎面便是一支广陵军杀上来。
“斩!”吕布眼中冷芒一闪,方天画戟带起一道弧芒,迎面四人甚至尚未来得及看清,便被吕布一戟拦腰斩断。
“吁~”赤兔马冲出十余步,缓缓停止,吕布调转马头,再朝辕门杀来,方天画戟带起一道道戟芒,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辕门四周的广陵军疯狂的冲上来,想要将辕门重新关上,奈何吕布单人匹马,手持方天画戟来回冲杀,将四周敌军杀散,此刻进入狂暴状态的吕布当真是鬼神辟易,血腥的气息在蔓延,当三千大军杀入辕门时,看到的便是满地尸骸以及已经开始崩溃的广陵军。
藤方等人眼见吕布神勇无敌,士气自然更是大涨,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那些已经被吕布杀到胆寒的广陵军。
吕布这才回头,在战场上找寻陈登的位置,正看到陈登在几名将领的护卫下朝着后营逃跑,冷哼一声,森然道:“陈登,哪里去!?”
赤兔马再度奔跑起来,没有理会已经开始溃乱的广陵军,吕布的目标只有一个,脑袋上绑着一圈圈白布的陈登,在人群中分外醒目。
陈登听到吕布的怒吼,跑的更快了,但此刻军营已经开始混乱,大量的广陵军被调往这边支援,陈登想往后躲,阻力颇大,吕布却是没有丝毫顾忌,有人敢挡,杀,有人碍眼,杀,有人呼吸,杀!
所过之处,残肢断臂落了一地,此刻的吕布便犹如地狱中走出的杀神,那血腥狂暴的气息随着吕布的杀戮不断涌现,到后来,广陵军几乎看到吕布便跑。